濟深死沒死張道然不清楚,這個漁夫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張道然心中一沉。
“二十多年前才來過一次,這二十多年間,這個漁夫從來沒有來過......”
認識的道長,尚且二十多年不來這里一次,更何況是陌生人?這里不是死地,也與死地沒有什么兩樣了。這么想著,張道然臉上有些黯然。
“道長,節哀順變吧。”
漁夫顯然是一個憨厚的漢子,看到張道然黯然的臉色,以為是在傷心濟深道長仙逝,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張道然收回目光,看著漁夫欲言又止的問道:“施主貴姓?”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張道然感覺親切了許多,只是看著漁夫的臉,張道然皺了皺眉。
漁夫沒有注意張道然的神情,依舊站在道觀門前與張道然相隔十幾米,道觀的大門的門洞并不深,雨水依舊打濕了他的衣服,漁夫沒有進入道觀的想法,只是憨厚一笑:“我姓李,大名李寬。”
“施主還是進來避避雨吧......”
此時初夏時節,天氣還有些涼,連綿細雨,再加上狂風,衣服濕了確實有些不舒服。看著憨厚的漢子,只躲在道觀大門,那窄窄的大門門洞處,雨水打濕了下半身,有些不忍的說道。
“不必了,不必了,我在這里躲躲雨就好,滿身污穢,就不進神堂,以免褻瀆了神靈。”
李寬再次憨厚的笑道,但是這憨厚的面孔下,處處透露著精明。
人不入廟不必拜,若入神堂三炷香。
一般情況下,人們是不會選擇入進入道觀廟宇的。要是進入廟宇道觀,必然有所求,上香以表達自己的信仰。只是這些香火都是需要用錢買的,李寬只是站在道觀門前,而不入道觀,顯然是不想燒香。
“呵呵......”輕輕一笑,張道然自然明白李寬心里想著什么,笑道:“道觀之中沒有香火可燃,也不需要香油錢。倒是這場雨,待會應該更大了......”
“轟隆隆......”
似乎驗證了張道然的話,空中雷電交加,震耳欲聾。整個天空,閃電貫穿長空,氣勢駭人。隨著電閃雷鳴,風勢更大,本來連綿細雨,忽然雨如盆潑。
李寬還是有些猶豫,咬了咬牙還是躲進了神堂。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從大門來到神堂,李寬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澆透。尷尬的整理著衣服,李寬打了個冷戰:“大師,叨擾了,這么大的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停了......”
李寬還是撐不住了,走進了神堂。看了眼神堂,果然神堂布置很是簡單,一個香案上擺著三尊神像,三個香爐。兩支紅色的蠟燭只剩下不足一指高,沒有香火。看著陳舊的布置,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有燒香了。
松了口氣,李寬對于這個年輕的道士少了一分戒備。一般廟宇進入其中,就會有所謂的大師,評頭論足,讓你添香火錢。對于這種廟宇,李寬一般敬而遠之。
面前這個道士,過著清修的生活,并沒有勸導自己燃燒香火,也沒有向自己討要香火錢,更沒有見到自己就開始開啟神棍模式忽悠自己。
“這場雨,不到日落,是不會停下來了。”
張道然淡然一笑,在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閉著雙眼開始假寐。
李寬看上去憨厚,實則內心有著極強的戒備。張道然從李寬的面相得到一些信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道張道然的話語,李寬有些驚訝:“大師,夏日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會到下午吧。”
張道然搖了搖頭,說道:“施主安心在這里躲雨吧,日落時分必然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