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四湖縣三清觀張道然,見過道友......”
微微抱拳彎身,張道然行了一禮,打量著這位老道長。須發皆白,臉面卻很光潔,頗有一種鶴發童顏的感覺。老道長雙眼炯炯有神,步伐輕盈,兩只木桶不大,裝滿水也有五六十斤,老道長輕而易舉的伸平雙臂,很快到了張道然面前。
“四湖縣三清觀的道友,老道卿凌子,請道友入內吧。”
兩只小木桶尖尖的底部,不好放在地面,老道長率先提著木桶進了道觀。
張道然剛剛進入道觀,老道長從一間房子中走出,雙手抱拳行禮:“貧道卿凌子,見過張道友。”
“道友一個人在這修道?”
進入道觀,才看清楚道觀全貌。墻壁破舊,屋頂瓦塊顏色有紅有青。門窗用一些塑料紙黏糊上面,門窗有的有些破損。
“原本有兩個弟子,受不住這里清苦,被紅塵富貴吸引,早就還俗了。”卿凌子看了眼四周,進入房間中拿出兩個掉了色,打著補丁的蒲團:“道觀簡陋,道友見諒。”
張道然不以為意,接過蒲團放在地上盤膝而坐。
“道友從四湖縣直接來的?可惜,道門大會已經結束,道友怕是來晚了。現在龍虎山講道,不受邀請無法進入。”卿凌子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玉皇觀是小道觀,沒有收到邀請,無緣聆聽大道。”
“貧道正是從天師府來的。”
張道然臉色淡然的說了一句。
“道友不必灰心,天師府講道,已經不是從前那般,不受邀請,給錢就能進去聽道。天師府不好入,年后還有青城山講道,武當山講道,這兩處有些自由,道門弟子都能去聽。”
張道然臉色依舊淡然,卿凌子繼續說道:“全真道也快講道,不過全真與龍虎同為道門,教規不同,道法傳承類似。正一全真不相容,去了也沒用。”
心中有些訝然,道門不止龍虎山講道。為了爭奪道門資源,這幾個大派,都用講道聽道吸引天下道修。
顯然,張道然被卿凌子誤以為在龍虎山,想要去聽到被拒之門外。
張道然也不爭辯,打量著卿凌子,笑道:“貧道告辭了......”
卿凌子一愣:“道友遠道而來,用過齋飯再走也不遲。龍虎山井道現在差不多快要進入尾聲,去了恐怕也一無所得。”
“多謝道友提醒,貧道不去龍虎山,而是要回齊省。”
站起身來,張道然已經看清楚這位高人。似乎養生得道,卿凌子并不顯老態。卿凌子在張道然眼中,就是一位普通人,雖念過古稀,皮膚肌肉也沒有松弛。
“養生是養生,修道是修道。”
卿凌子身上沒有靈氣波動,人魂凝聚,張道然可以通過天眼,發現卿凌子自是一位普通些,力氣大些的老道修。
“師傅快些,我先上山了......”
還沒有走出玉皇觀,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卿凌子臉上帶著笑意:“清齋道庵的同道來了,道友要是想去聽道,或許清齋道庵可以幫忙。清齋道庵屬于正一道,舉薦道友的話應該可以有機會參加聽道。”
“道友要有想法,貧道與清齋道庵有些交情,清齋道庵陸靜道長的弟子,是貧道當年撿的一個孩子,玉皇觀沒有條件收養,被陸靜道長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