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繼續說話,側眸看向窗我。
透過后視鏡,徐衍用余光窺視他,也不知是多疑還是錯覺,他總覺得傅瑾舟有些怪異。
“是啊。”傅瑾舟深深凝視著遠方而行的父子,唇角勾了勾,“天氣真好”
“可以。”醫生很快同意,“不過不要太久,最多二十分鐘。”
現在是病人們的戶外活動時間,徐父并不在此例。
他病情惡化,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若不依靠藥物,全天也不會閉眼,因此醫院也不會冒險讓他出去。
車廂寂靜。
徐衍忍不住斜睨向她。
面對徐喬的問候,徐父做不出任何反應。
現在呢
一如既往地謙恭,人人口中的“好先生”,可是徐衍卻感覺略有些虛偽,就像是、就像是刻意模仿的木偶,沒有溫度,也沒有溫情。
上車后,他的視線又瞥過來“你還換座位嗎”
傅瑾舟解開安全帶,下車前與徐喬交換了一個眼神。
夫妻兩相視而笑,莫名的曖昧感讓徐衍神色更冷。
風將她鬢前的碎發掃亂,細眉下緊閉的雙眸,睫毛在臉頰上方掃出一道淺青色的弧影。
大雨過后的世界,很適合一個人的消亡。
就像腐朽,終歸會被泥土掩埋。
到了地方,徐喬被徐衍叫醒。
三人一起下車。
徐喬深吸一口空氣中的青草香,不禁感嘆“天氣真好。”
他們來到監護區,得到允許,護理醫生推著徐父走出病房。
怕病人掙扎,醫生給他綁了束帶,坐在輪椅上的徐父沒有半點自由,瘦弱枯骨,雙眼灰撲撲的,沒有一絲神采。
徐衍于心不忍,“我們能帶他出去曬曬太陽嗎”
徐衍目視前方,發動引擎。
傅瑾舟近日疲倦,車子啟動沒多久就靠著椅背睡過去,徐喬將車窗拉開一條微淺的縫隙,涼風裹挾著雨后的泥土腥氣撲面而來,徐喬昏昏欲睡,抵靠著窗前,緩緩闔眼。
傅瑾舟嘆了口氣,緊緊摟著她“那你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強撐著,好嗎”
傅瑾舟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追上徐衍步伐。
似乎覺察到視線,傅瑾舟抬眸看來。
他眼珠如墨,瀲滟開一片溫和的溢彩,對徐衍笑了一下,他急忙收回打量,脊背莫名升起涼意。
徐喬說“傅瑾舟這幾天都在熬夜備課,我怕他疲勞駕駛。”
雨后陽光明媚。
草坪瑩綠,仿若新芽。
自打出事以來,徐衍已經很少在她的臉上看到寧靜的表情,即使平常表現的淡然如常,徐衍依舊能在她的眉梢眼底捕捉到一絲恐慌,它們藏在日常的細枝末節中,難以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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