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去。
他開始反復這句話。
他忽然變成了啞巴,變成了聾子,連大聲哭喊都是奢望。
笑得很得意,如同擂臺上贏得第一的勝利者。
也是奇怪。
傅瑾舟轉身離去。
步伐是從未有過的輕快。
“阿衍”
他說“就像您守好我的秘密一樣。”
他無法原諒自己,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什么也不知道的徐喬和母親。太過壓抑,他瘋似的腦袋一下一下往樹樁上撞,額頭很快破皮,血跡順著眉骨流至面頰。
太陽變得刺眼。
徐父正式下葬那日,徐母直接在墓前哭得昏厥過去。
傅瑾舟說“喬喬被護士帶去休息了。”
“你讓我怎么冷靜”徐衍再次甩開傅瑾舟,拼命宣泄著自己的怒氣,“那是我父親你讓我怎么告訴喬喬,你讓我讓我怎么和她說。”
傅瑾舟抿唇,表情隱約有一絲情緒。
徐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是母親唯一的依靠,他強作堅強,忍著眼淚攙扶著徐母離開,最后墓前僅剩下傅瑾舟一個人。
在母子兩人離開后,原本的萬里晴空突然遍布烏云,僅一瞬間,轟鳴驚雷當空砸下,潑瓢大雨跟著降落。
“我爸、我爸死了”
徐衍什么也聽不進去,蹲下身痛苦地扯拽著頭發。
為什么所有的災難都要降臨在這個家里,如世上神明,為什么要讓他們失去一切。
傅瑾舟緩緩在他面前蹲下,雙眸呈現出一種極其平靜的冷色。
徐喬呢
傅瑾舟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低迷“抱歉,我晚了一步。”
更大的雨水沖刷而下,水珠順著遺像的眼角滑落,如同死去之人的無聲悲泣。
他很難過的“徐衍,我們不能再讓喬喬出事了。”
徐衍在人群中尋找著徐喬。
沒有看見她,他恐慌地開始尋找,漫無目的,如同海面上失去航向的孤帆。
“所以你才要冷靜。”他說,“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喬喬,她會承受不住的。”
原來心痛到一定程度時是發不出聲音的。
他想不明白。
兩人半路夫妻,情字卻半點不解。即使徐父變得瘋瘋癲癲,徐母也從沒想過離開,反而一人帶著兩個孩子支撐起了這個家。
傅瑾舟從后面一把拉住他。
所有抽離的情緒在一剎那重回體內,他站在陽光下,第一次哭得如此無助。
被他一度崇拜的男人就那樣倒在擔架上。
徐衍神色空洞,好半天,眼神才有所聚焦。
“喬喬還不知道您已經死了。”傅瑾舟擦拭去墓碑上的雨水,“不過您大可放心,我會守好這個秘密的”
徐喬
很溫和,神色里透出一股威嚴感。
照片用的是徐父生前的工作照。
他張了張嘴“我爸死了。”這句話像是對傅瑾舟說,又像是告訴自己,似乎是無法接受,語調格外地悲切茫然。
他又很狂妄,神色間流露出不屬于傅瑾舟的傲然感。
他平靜注視著墓碑上的遺照。
“徐衍,你冷靜”
徐衍顯然是聽進了他的話,垂著頭沒再多說一句。
徐父葬禮從簡。
整個流程由傅瑾舟一手操辦。
如今徐父離去,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傅瑾舟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墓前,雨霧將他的身影緊鎖,神色也變得晦暗不明。
“她、她已經”徐衍哭著說,“很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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