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開”路人大呼,孩子卻還傻傻地站在那里。
靈兒不假思索地一躍而起,不顧自己的安危,落在馬路中間,一把推開孩子,自己卻不及躲閃。
“靈兒”鐘瓏大呼。
而鐘龔手中的幾支飛鏢已射向奔馳中的白馬。
白馬身受重創,頭往側面一栽,矯健的身體壓斷馬車一側的橫條,“嘭”的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馬車車廂向前沖撞上馬身,劇烈一震也停了下來。所幸道路周圍的百姓及時躲閃,無人受傷。
鐘瓏沖出人群,扶住已被嚇得全身瑟瑟發抖的靈兒,他柔聲說“靈兒,你還好吧真危險啊”
靈兒還未完全從適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胸口劇烈起伏著,兩腿發軟,只能任由鐘瓏攙扶著。
“是誰傷了本小姐的千里馬”憤怒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接著,一個穿著酡紅色訶子裙的女子整了整衣裳,小心地走下馬車。適才的驚嚇并沒有改變她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她鵝蛋臉上脂紅粉艷,細眉長睫下的杏眼秋波暗送,胭脂水粉把她裝扮得是恰到好處。
“果然是一個美人兒。”二樓的玉簫公子欣賞起她的花容月貌。其實,他在山陰城逗留正是為了見識一下這位名列“三晉四大美女”之首的賈孌。
“正是在下”鐘龔坦然道。
賈孌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五官俊俏、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為何傷本小姐的駿馬”賈孌問他,語氣已沒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賈大小姐,應該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難道不知在人群中策馬疾馳會有多危險嗎”鐘龔皺眉問說。
賈孌微微一笑,道“危險如果不想有危險,大可待在家中閉門不出。為何要我避讓”
鐘龔聞言怒道“適才芳駕的駿馬差點害出了人命”
“那又如何”賈孌不屑地道。
“難道在芳駕眼中,人命就如此一文不值”鐘龔冷冷地問。
這時,鐘龔身后的鐘瓏喊他“哥,不要和這種人白費口舌”
賈孌偷偷看了看周圍百姓們憤怒的眼神,自覺理虧,便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說“罷了,算本小姐倒霉,這件事就不追究了。”然后,她便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鐘龔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對鐘瓏說“你先扶靈兒到客棧里休息。”說完,鐘龔轉身查看那匹受傷倒地的白馬,卻發現白馬早已斃命多時。他心里突然有些疑問,疾馳而來的駿馬受創之后為何原地倒下,并未如他預料般從側面滑出街市而自己的飛鏢均未命中白馬的要害,為何它已斃命多時
突然,他在馬背上發現個小孔,小孔通向的正是白馬的心臟。當他想把白馬頸部扶起來時,赫然發現馬的尸體竟被釘入地面,所用的卻是一把竹筷
這一驚可不小,原來在他射出飛鏢的同時,有人也射出了一把竹筷,竹筷直接射入馬的心臟,接著穿過心臟把馬直直釘入地面這需要何等深厚的內力
鐘龔環視周圍,趕集的人群已經散去,只有一些商賈在收拾凌亂的攤位。他研究起竹筷射入的方向,發現發射點便在迎松客棧的二樓。他警覺地轉身抬頭朝那望去,怎還會有人
“不好”忽然記起靈兒和鐘瓏現下正在客棧里,鐘龔立馬沖進客棧,卻見靈兒和鐘瓏正安坐在那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