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說“要不我讓人送一送姑娘”
“我不是這個意思。”靈兒急忙說,“我想問有人照顧你嗎”
靈兒的意思齊陽怎會不明白可他卻說“早點回去吧這天色看起來就要”
誰知齊陽“下雨”二字還未出口,雨水就“啪啦啪啦”地落了下來。
虧得齊陽反應極快,一把將靈兒拉到屋檐下,靈兒這才沒有淋到雨。
此時,兩人距離靠得極近,靈兒可以聞到齊陽身上的氣息,除了平日里那種好聞的香味外,還有些血腥味夾雜著傷藥的氣味。
發現靈兒又在研究自己身上的味道,齊陽忙退開一步去。
見齊陽避自己如蛇蝎,靈兒有些傷心。她隨即又想到“這場雨雖不大,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那么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下來照顧他”靈兒欣喜地看了下齊陽,只見齊陽皺著眉頭正為難著。
齊陽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靈兒,心想“姑娘聰穎又心細,不消兩日便能把我的事情都挖掘出來,還是與她保持距離為好。”于是,齊陽一狠心,說道“請姑娘稍等片刻,在下去取把油紙傘。”說完,他就推門進了齊宅。
靈兒咬著嘴唇,氣惱地瞪著齊陽的背影干跺腳。
街上行人很少,靈兒撐著傘孤零零地走在雨中。她怎會不知齊陽在刻意疏遠自己她只是不明白為何其他人都是想著法子親近自己、討好自己,而齊陽卻避自己唯恐不及。既然這么討厭自己,那晚又為何要不顧一切救自己呢
前方灰蒙蒙的一片,靈兒覺得有些無力,自己已在努力地去了解齊陽了,可為何越是接近他,越是看不清他呢
雖然不斷提醒自己,人家都這么討厭你,你就不要過去招人嫌棄了,可是等雨一停,靈兒還是迫不及待地拿著油紙傘去了齊宅。她自言自語道“我是去還傘的,可不是去看望他的,更不是去照顧他的。”
到了齊宅,靈兒卻沒有看到自稱累了需要休息的人。人不在,臥房里也收拾得很整齊,空氣也清新得一點氣味都聞不到。靈兒瞄到了角落柜子上的香爐,小跑過去一看,里面空空的,沒有爐灰,也聞不到焚香后的余味。
古怪香爐古怪,屋子古怪,屋子的主人更是古怪明明有傷在身,還一天到晚往外跑,真有那么重要的事要辦嗎
想到這里,靈兒就又跑去清風客棧問小旭。可小旭卻說沒見到二爺出門,若是二爺他不在里面,定是從后門出去了。
靈兒根據小旭的描述,終于找到了小旭口中的齊宅后門。后門在廚房附近,位置非常隱秘,以致靈兒曾多次經過廚房也沒有注意到。
推開后門,眼前的美景令靈兒大吃一驚。雖曾多次從二樓的走廊憑欄遠眺這一片樹林,但真正置身于其中,又是一種不同的震撼。
雨后的樹林,萬物被雨水潤澤過,競相展示著旺盛的生命力,處處生機勃勃,美不勝收。
靈兒情不自禁地踏入其中,面對她最喜歡的大自然,完全把尋找齊陽一事拋在腦后。她提著長裙,不顧一路的泥濘,一邊欣賞著路邊的小花小草,一邊向林子深處前進,探尋更多大自然帶給她的驚喜。
在隱蔽的后門旁邊還有一道暗門,里面是一個狹長的小隔間。這個小隔間十分隱秘,從房屋外側看來也極難被發現。小隔間里放了一張小床后便只剩下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側有個小梯通往二樓的某處。小梯邊上是一個衣柜,衣柜與床之間還有個矮柜,上面凌亂地擺放著各種傷藥。不點燈的話,即使在白天,隔間的光線也十分昏暗,所有光線來源就是二樓位置處朝樹林開的一扇極小的窗,窗外還有棵大樹,而它茂密的樹葉又遮擋住了大部分射進小窗的光線。
此時,齊陽就在小隔間里。他聽到靈兒的聲響完全消失,才松了口氣。七夕節已過三日,他仍會覺得暈眩。他不喜歡老躺著,特別是在感到暈眩的時候。他靠坐在床頭,將身體隱入黑暗之中,閉目養神。還有不到七日的時間,他的確該聽徐大夫的話好好養傷了。想到這里,他氣沉丹田,一股極其溫暖的內力緩緩流向左肩的傷處,包裹著、治愈著受傷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