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將染血的中衣和空藥瓶用黑色的夜行服一裹,隨手往角落里丟去。然后,他從包袱里拿出干凈的中衣和一套黑蓮神教的教服穿了起來。
穿好衣服,齊陽抬頭一看,雨剛好停了。
他取出綁在褲腿上的匕首,毫不遲疑地在自己的右手腕割了一刀,任由鮮血流到地上。等鮮血匯集成一小灘,他才給自己止血。
然后,他從干凈的中衣上扯了一塊白布,用手指沾著鮮血瞇著眼在昏暗的天色下寫起字來。
等到雨完全停歇,齊典就刻不容緩地帶著逸興門人們趕往南山谷救人。
可就在他們要點燃火藥炸開道路時,卓師傅著急地說“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齊典快步走近,問道。
卓師傅說“引子燒了過去,火藥卻點不燃。”說著,卓師傅便走過去打開其中的一桶火藥,摸了摸,聞了聞。
齊典也走過去,問道“有什么問題”
卓師傅不可思議地說“藥粉都是潮的”
“這是怎么回事”齊典問。
“是屬下疏忽了,火藥從京北分壇送過來的時候,屬下沒有一一檢查好。”卓師傅自責地說。
“確定是運到京西分壇之前就有問題嗎”齊典問。
“確定。這種潮濕程度極難被發現,絕不是剛剛弄濕的,受潮至少有五六日了。”卓師傅道。
“好一個守蓮靜人只有他才能算到我們會用火藥來炸路。”齊典咬牙切齒地說。
“這已經是我們在京城所有的火藥了。”卓師傅絕望地說。
“不,暗壇還有一些,雖然不多,但用來炸出一個小口的量應該還是有的。”齊典道。
“那太好了”卓師傅欣喜地說。
“守蓮靜人棋差一著,以為我們所有的火藥都會被放在京北分壇。不過即使他知道暗壇有火藥又如何他們根本不知暗壇在哪,又如何動得了手腳”齊典道。
“堂主所言甚是。屬下立即安排兄弟們把火藥運過來,就在這里裝桶,咱們人手多,一會兒就能完成。”卓師傅道。
齊陽捂住左腰的傷處,艱難地往前走。他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左腰這種程度的傷他只要昏睡一日便能開始愈合,可此時傷口仍沒有任何愈合的征兆。
即使他綁了裹帶,每走一步也能讓他因傷口撕扯而疼得眼前發黑。眼下他就只能用力地捂住傷口走路,來防止傷口裂得更開。
齊陽發現地道的附近已經有人來找過,路邊能藏人的灌木叢都有被亂刀揮砍的痕跡。
“虧他們找得這么認真,怎么還會錯過那個山洞呢那個山洞果然隱蔽。”齊陽邊走邊想。
霧語山的路齊陽并不熟,也就行動前那個晚上過來探了一下下山的幾條隱蔽的小路罷了。
齊陽沿著那幾條小路往山下走,不管走哪條小路都能發現前方有火光閃爍。
齊陽累極了,只好停下來休息。他這才想到守蓮靜人白日里定是親自上山探過地形,自己能發現的小路,守蓮靜人定也都發找到了。所有可能逃下山的辦法恐怕都在守蓮靜人的算計之中。
齊陽深深地嘆了口氣,全身的傷口都疼得厲害,背上的傷口還在化膿,他根本沒精力去算計這么多。
齊陽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然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難道自己真要死在這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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