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刻,飛舟修好,船老大給眾位乘客傳信,可以上船了。
林清霽與薛白卉說完,她卻
不認同地道“路途遙遠,你就帶著潼潼坐這種飛舟”
他未解釋,只說“那白卉覺得”
“乘我自己的飛舟吧。”
“好。”
林非潼咋舌于林清霽這百依百順的態度,脆生生問“爹爹,那咱們在船艙里布置的那些東西怎么辦呀”
薛白卉看過來,面露疑惑。
林清霽表情不自然了一瞬,抬手想來捂林非潼的嘴,卻慢了半拍。
“娘親,爹爹知道你要來,把整個船艙重新布置了一番呢,你去看看呀。”
林清霽的手僵在半空,又緩緩放下,耳根浮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薛白卉瞥他一眼,冷淡道“不必了。”
林非潼“哦”了一聲,果然見林清霽的面色有些失落。
“你和娘親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林清霽將她放下,又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
“霽月仙尊接下來不與我們同行了嗎”身后,傳來衡月瑤溫柔似水的聲音。
薛白卉和林清霽面無表情地看去,林非潼則裝做透明人,看熱鬧。
“嗯。”在外人面前,他惜字如金。
他的正牌道侶在此,衡月瑤自然不可能再送劍穗,一拂裙擺,直直跪了下來,她的隨侍也和她一道。
薛白卉牽著林非潼的手,挑了挑眉。
林清霽清冷地問“衡道友這是何意。”
衡月瑤望著他,懇切地說“晚輩仰慕霽月仙尊已久,今日得見,更是被您的氣度、劍意折服,請您收晚輩為徒”
林清霽“我不收徒。”
偌大一個凌元峰,空空蕩蕩,就連他的兒子他都沒親自教導。
衡月瑤卻不肯放棄“只要能拜仙尊為師,月瑤什么都愿意做家財、法器、秘籍、丹藥仙尊需要的,月瑤都愿悉數奉上”
她那隨侍附和“霽月仙尊,我家小姐從小最崇拜的就是您,這些年努力修煉,就是希望能拜在您座下,請您考慮考慮吧。”
說罷,砰砰砰給林清霽磕了三個響頭。
衡家在縹緲界勢力強大,門生無數,乃是最鼎盛的修仙世家之一。以衡月瑤的身份,夠格拜縹緲界任何一位大能為師父。
收了她為徒,便等于有了一個強悍的盟友,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林清霽壓根不看中這些身外之物,甚至不愿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于是他冷聲說“不收,你們起來吧。”
衡月瑤言辭切切“若不能拜您為師,晚輩給您當劍侍、婢女也是可以的一定盡心盡力伺候您、夫人還有小姐”
林非潼沒想到她一個衡家大小姐,能舍下身段到這種程度,都有點驚訝了。
林清霽面色絲毫未變,一看就是不答應,衡月瑤便將目光放在了薛白卉的身上。
“薛前輩,您覺得怎么樣晚輩什么都不求,只求能隨侍在您和仙尊左右。”
薛白卉涼涼地說“他要誰不要誰,與我無關。”
這四年,她就沒回去過凌元峰,指不定那上面早就有別人了。那些他們一起布置的園景、桃花樹,恐怕也被拔了吧。
她一點也不在意。
這般涼薄的態度,讓林清霽冷峻的面孔,出現了裂痕,流露一絲傷痛。
“娘親。”林非潼踮著腳,小小聲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