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白卉將她自己拾掇了一番,林清霽回來了。
他走進廳堂,與鳳燼對視一眼,兩個男人誰也沒打招呼。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他問薛白卉。
“嗯。”薛白卉見他收了劍,恢復了白衣仙尊的清冷模樣,沒問戰場是不是打掃好了。
他做事,薛白卉很放心。
差點失去寶貝女兒,薛白卉從剛剛開始,就心有余悸地將林非潼抱在懷里,一下下輕拍著她的后背。
林非潼的靈力消耗得很厲害,加上薛白卉帶著淡淡藥味的馨香懷抱讓人安心,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在薛白卉輕聲和鳳燼說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時,林非潼墜入了黑甜的夢鄉。
與此同時,一處恢弘森冷的洞府里,司荇在寒玉床上刷地睜開了眼,隨后“噗嗤”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她惡狠狠地將嘴邊的血抹掉,運轉體內的魔氣,怒容滿面。
“長老,您醒了”侍從沖過來,單膝跪在她面前,不可置信地問,“您的境界怎么”
是他看錯了嗎她從合體期,硬生生跌到了化神期修為足足倒退了五十年
“滾”司荇揮手,重重地將他給扇了出去,心口劇烈地起伏著。
那具去梧桐之地取血的身軀,乃是她花了兩百年才煉化成功的,是她的第二條命,結果毀在了林清霽一家人的手上不說,鳳凰血也沒取到
他們布了五年的局,白白給鳳家人做了嫁衣裳
尤其她的境界還下跌得這么厲害,能不能保住她魔界長老的地位都兩說,她怎么能不恨
侍從被她扇得癱在地上,生死未卜。
司荇一雙手直直插進寒冰床中,血順著指縫不斷流下,妖冶的面孔因為憤恨而扭曲。
“林清霽,薛白卉,還有你們那該死的女兒,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
等林非潼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扭頭向床邊看去,薛白卉正坐在地毯上,打坐修煉。
今日她換了身淺藍色的衣裙,靈力順著她的經脈流淌,點點靈光猶如螢火蟲一般,圍著她翩然飛舞。
她的皮外傷都已經好了,青絲束起,用發簪固定,五官瑰麗大氣。
察覺到林非潼醒來,她停下修煉,傾身靠近:“潼潼醒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肚子餓不餓”
林非潼先搖搖頭,又點點頭。
薛白卉揉揉她的腦袋:“你爹爹給你準備的飯食我一直熱著,洗漱后就可以吃了。”
“好。”林非潼乖巧地答。
用了早膳,她問薛白卉:“爹爹他們呢”
“都在別的洞府,昨夜只有咱們兩人在這歇下。”
話音剛落,“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林清霽在門外道:“可以進來嗎”
“爹爹”林非潼直接跑過去,幫他開了門。
不光是他,鳳燼和鳳陵越也來了。
林清霽與鳳燼皆是高大挺拔,樣貌絕頂,氣質卓越。前者清冷自持,后者俊美瀟灑。
鳳燼穿的不再是昨天那身青綠長袍,而是換了身亮色的錦衣,頭發用羽冠束起,腰間系著名貴的玉佩。
見到女兒,林清霽淺淺地勾起唇,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吃飽了”
“嗯嗯。”林非潼小手搭在他肩頭,和另外兩人問好,“鳳叔叔,陵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