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真想認她做女兒吧她會成為血魔殿的小主子嗎
這個猜測,讓他們皮子一緊,完全不敢怠慢林非潼。
誰知道自己的命運,以后會不會握在她手上呢
寢殿內,晏回和林非潼都坐在繁復的千年梨花木大床之上。
林非潼的腿搭在床沿,鞋子已經脫掉了,裹著羅襪的小腳一晃一晃,很自在放松的模樣。
晏回則是踩在地上,岔開腿,坐姿瀟灑。披風被他脫掉丟在一旁,黑色勁裝更顯得他高大精壯。
他的銀發半長,近距離看,帶著微卷,束在腦后。
眉毛和睫毛是濃黑色,尤其睫毛,密密匝匝,卷翹似鴉羽。
和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手里捏著一柄小巧的白玉蘭發簪,看看發簪,再看看林非潼的臉。
“你確定這一根簪子就能把你的頭發都梳起來”
他一個武癡,哪接觸過女修的首飾,動起手來,發現不用術法想操控這枚小小的簪子,比操控什么神兵利器都難。
“當然了,我之前頭上不就是只有一根簪子,那是我爹爹幫我梳的。”林非潼瞥著他,語氣懷疑,“你要是辦不到,我就自己來梳。”
晏回的俊臉沉了沉,修士微妙的競爭心在這一刻占據了神智。林清霽那個冷冰冰的劍修都能做到,他若是做不到,豈不是很丟臉
“本座當然能。”晏回盯著簪子,眉心無意中擰成了一個川字。
“你過來,背對著我。”他叫林非潼。
她乖乖湊過去,按照他說的坐好。
被他一襯,她矮了他一頭,身子嬌嬌小小。
晏回盯著她的法頂片刻,先把簪子放在一旁,隨即兩只手慢慢掐住了她的頭發。
他想把頭發攏起來,可是太滑了,幾次都從掌心中漏了出去。
越是不成功,他越和她頭發較起勁來,不知不覺,手上用了力。
“嘶”就算不用術法,他一個大男人的手勁兒也夠大,疼得她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晏回趕忙松手,有點心虛。
剛好有黑衣奴仆送吃食進來,輕手輕腳把托盤放在床榻前方的桌子上,眼觀鼻鼻觀心,慢慢往殿外退。
林非潼將頭發護在手中,轉頭怒視晏回,語氣頗為嫌棄:“都說你不會就算了,我自己來”
奴仆:
她竟然敢這么對主子講話管她什么身份,主子肯定會殺了她的
自己得快點躲起來,免得被殃及
“誰說本座不會,本座已經知道怎么簪了,這次一定成功,你把頭發松開。”
奴仆:
林非潼依舊是一臉不信任,手倒是緩緩松開了。
血濺當場的情況,并沒有發生。
就在奴仆為林非潼慶幸的時候,她又嘟囔:“這次再不行,我就取消你競爭我爹爹的資格了啊。”
晏回“嘖”了一聲,笨手笨腳地握著她的頭發,“閉嘴,別說話。”
他沒抬眼,淡淡對奴仆說:“東西放下,出去。”
麻木的奴仆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告退。
出了門,他目光呆滯地想:這血魔殿,可能真的要迎來小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