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聯系她。
不想回頭。
不想她。
舒橋放下咖啡杯“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柯易一時無語。
于是舒橋起身。
柯易看著她的背影,說了最后一句話。
“他過得不好。只身一人被扔在那種吃人都不見骨頭的商場,全無經驗”
舒橋停步,回頭,并不想聽下去,打斷他的話“如果他想要讓我知道他過得不好,就讓他自己來說。否則,他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或者說,你覺得,應該與我有什么關系”
不是沒有給他機會,哪怕提及只字片語。
如今得知其中原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何他如此緘默。
但理解是理解。
而不原諒和理解,從來都兩碼事。
她推開咖啡廳的門。
將商時舟和那些舊事,一起留在身后。
那個時候,是真的覺得此生再也不會見面了。
誰能想到這人世間兜兜轉轉,他們竟然會在這異國湖畔再遇。
她酒精過敏,但此刻,她竟有種宿醉的感覺。
這不是挺好嗎
商時舟再仔細去看,才發現她只是點燃,過濾嘴上濡濕的痕跡很淺,應當只是最初吸了一口助燃。
還是她最尷尬窘迫的時候。
像是夜里深海礁石上徘徊的海妖。
可惜了,怎么沒撓到他下巴,看他還怎么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地穿西裝。
再看他一身陌生的矜貴,莫名想起了當初柯易說的那句“他過的不好。”
簡直像是重溫舊夢。
黑暗中一盞孤燈點燃在客廳,陷在沙發里的少女披著他的一件深藍的襯衣,蜷起在胸前的雙腿纖細。
她本想趁他睡著,直接轉身離開,但又覺得荒謬好笑。
留下一點濡濕。
商時舟愣了兩秒才確定這不是夢。他起身,循聲而去,腳步近乎虔誠的輕。
舒橋剛才還坦然的目光卻倏而收回。
他穿著墨綠色的睡袍,在方才的動作里敞開了一些,露出線條漂亮飽滿的胸肌。他沒有如舒橋所想般再捉弄她,只是俯身,在她小腿上落了一吻。
空氣里隱約還有橙花香氣。
是黑夜里唯一的猩紅。
“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他開口才發現,自己音色澀然。
她動作很輕,雙腳觸及地面的一瞬,卻又改了主意。
然后,她轉頭看向他,神色放松,眉眼間比他熟悉的模樣多了幾分松散和冷淡,那件對她來說過大的襯衣隨著她的動作從削瘦的肩頭滑落。
像是在提醒她之前肌膚相貼時的一切。
舒橋的臉上開始有溫度升騰。
夜雨連綿,房間里溫度并不高,她穿得這么少,腳自然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