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形象狼狽,衣服上也殘余著滴落在其上的紅黑血跡,狀況算不上好,渾噩如大夢初醒,迷茫看向四周,不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還有人在看到祈行夜時,指責他沒有禮貌就攻擊人。
不過,這些人卻丁點力氣都沒有。就算祈行夜放開他們,他們也軟爛得肉泥一樣,癱在地面上起都起不來。
祈行夜愕然看向商南明,喃喃“這是怎么回事”
商南明在這些人身邊半曲下長腿,平靜翻看他們的情況,向他們進行簡單詢問。
如姓名住址,發生了什么。
很多人看起來情況還好,但一問起這些基礎信息,卻連連茫然搖頭,頭疼欲裂,說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住在哪。
“我這是怎么了我頭好痛”
有人痛苦呻吟出聲“我的頭,頭”
祈行夜連忙過來幫忙,他本想要查看這人是否腦袋撞傷或有其他傷勢,想用自己的醫療備品幫忙包扎。
但是,就在兩人面前,喊著頭疼的那人卻像是在遭受著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力氣之大甚至掙脫了祈行夜和商南明聯手的制止,在地上翻滾哀嚎。
然后,兩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頭顱,竟然像融化的紅色冰淇淋一般,緩緩化開,紅紅白白的條紋相間,血肉和油脂都變成了堆在脖頸上的一灘面糊,滴答下落,化了那人滿身,白色上衣變成紅白相間,像顏料潑灑。
只剩下從脖頸斷裂面向下的軀體幸存。
剛剛還完整的人形,竟然就這樣在慘叫和翻滾的掙扎中,大腦生生變成了一灘流質,像被消化后的粘液,流淌滿地。
而他本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在地面上哀嚎抖動,蜷縮成一團。
祈行夜目瞪口呆,張了張嘴卻無法找回聲音。
這,就是污染物的頭顱,消失的原因嗎
商南明在那人喊頭疼的瞬間就意識到不對,果斷將那人從鐵鏈里解開拽向旁邊,遠離了其他被鎖鏈綁成一長條的人們。
“不要碰到那些油脂,祈偵探。”
他平靜得仿佛人體自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如果污染粒子隱藏在這些人身體里,那也在他們的大腦里,那灘東西現在是污染系數最高的。”
其他人同樣看得目瞪口呆。
聽到商南明的聲音,他們立刻爭先恐后向旁邊縮去,拼命想要遠離地面上那灘嘔吐物一樣的東西,剛剛還接連向祈行夜抱怨質問的話,現在一句都沒有了。
誰能想到,那灘青黑帶紅的東西,一分鐘之前還是一個人的大腦和五官
就算是將濃硫酸倒進大腦里也做不到這么快且徹底的腐蝕尤其是那個失去大腦的人,竟然還“活”著。
那人在劇痛翻滾后,慢慢平靜了下來,像是傷病痊愈。
他迷茫的轉身往四處看去,又自己奇怪“我好像不疼了我的頭,好了”
眾人“”
他們看了看大腦融化的無頭人,又看了看旁邊人,不敢說話。
祈行夜“這個要看你對好是怎么定義的。”
他誠懇道“雖然我知道有的庸醫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實在不行就割以永治,從源頭解決問題。但我還沒聽說過誰家治頭疼,把整個腦袋都治沒了的。”
這得是什么級別的庸醫啊庸到極致,就是天才了吧
祈行夜感慨。
其他人看見祈行夜兩人如此淡定,他們更驚恐了,拼命往后退縮成一團,像要慘遭毒手的小可憐。
祈行夜一轉身就看到那些人恐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