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欲哭無淚,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查看,試圖辨認自己身邊是否真的有另外一顆頭。
“我那是怕鬼嗎最起碼鬼不會到處飛人頭,看看本地幫派勢力就是比外來的有素質,鬼比污染物有禮貌多了。”
祈行夜我是說我學民俗,但我們不教污染啊
商南明勾唇“你老師如果聽見你這話,應該會很欣慰。”
遠在千里之外的秦偉偉“阿嚏”
他嘟囔“誰念叨我該不會又是那個祖宗吧”
而祈行夜在和商南明確認了他們周圍確實很有可能是頭顱,并且無法消除,只能等污染案件結束,污染源失去對污染粒子的掌控后,才能失效之后,他就面色木然,眼神里透露著生無可戀。
祈行夜一直以為我討厭的圍著我繞圈圈的是蒼蠅蚊子,現在還要多一項看不見的人頭
但這反而讓祈行夜更加有動力,罵起污染源咬牙切齒,干勁十足的一擼袖子,摩拳擦掌等著要將污染源拘束起來。
“我們的口號是給每一顆頭一個家”
商南明“”
他失笑搖頭,但對祈行夜過剩的興奮并不發表看法,縱容他往前沖,自己則依舊按照自己的步伐節奏,沉穩落在后面,為祈行夜兜底。
他的視線掃向四周,將任何祈行夜有可能忽略的細節盡收眼底,不放過一絲一毫。
“小心再踢到雜物,祈偵探。”
商南明平靜提醒。
下一秒“咚”
祈行夜“嗷嗷嗷你說晚了啊混蛋”
商南明唇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只是被黑暗覆蓋,沒有人看到。
八樓很安靜,一眼掃過去,也依舊和祈行夜白日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被移動或改變的痕跡。
祈行夜先在這一層其他人家門前走過一圈,心里犯嘀咕。
從這些人家門前的鞋柜和雜物看,有的年紀已大,有的退休,有的還在上學上班。這么復雜的構成,一整天下來總應該有進出過家門吧但就連門口的垃圾都擺在原位。
出于偵探的職業習慣,祈行夜白日在離開時,清晰的記住了所有的擺放乃至細節,但是,就連風吹移動的角度都沒有。
那位獨居的中年女士,仿佛連同這片空間一起被世界遺忘。
像是一起被封進琥珀,與時光一并。
祈行夜盡量放輕腳步,站在那位中年女士的家門口四下檢查,又試圖瞇起眼順著大門貓眼向里望去。
商南明“也許另外一顆頭就在門內,也在貓眼后面看你。”
祈行夜炸毛“”
他抖了抖肩膀,驚恐回身看向商南明,好半晌才平息心跳。
反應過來的祈行夜“你是在報復我嗎”
商南明“錯覺。”
沒有證據的祈行夜磨了磨牙,隨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細而長的撥片,小心送進貓眼,側耳聽聲。
商南明皺眉“這是”
祈行夜“你知道貓眼的作用原理嗎尤其是老式的傳統結構貓眼。”
他不需要商南明回答,說著就已經從口袋里掏出放大鏡,湊近貓眼“無非就是凹凸成像的改變,很簡單的一點小改動,就可以讓貓眼反過來,從內,變成外。”
只需要借助一點光,房間內部的情況,在放大鏡的幫助下一覽無余的清晰。
房間內很安靜,看不出那位中年女士人在哪,平靜得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反倒讓從外面趴門看的祈行夜心里犯嘀咕,有種自己在做壞事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