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絕沒有“不行”這種答案”
他握住商南明的手掌,迅速借力起身,剛站穩,就“嘶”了一聲,齜牙咧嘴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腦勺“不知道撞到什么東西了,快腦震蕩了。”
“我這么聰明的大腦,要是撞傻了可是調查局的損失”
祈行夜說著,就回身向床上看去,想要看清自己剛剛摔向下時到底是撞到了什么東西。
一開始他以為,那是個陶瓷娃娃。
但轉念一想,中年女人這個年紀并且沒有其他合適年齡的家人,娃娃不應該存在
等祈行夜瞇了瞇眼眸,在黑暗中勉強看清那東西的瞬間,表情頃刻間呆滯。
那哪里是什么陶瓷娃娃。
根本就是人頭另外一顆人頭。
就端端正正擺在床上狼藉的雜物堆里,閉目安詳。
祈行夜所以,我剛剛是和一顆死人頭親密接觸了淦
他將那顆頭拿過來,疑惑看向商南明“他們自己不是有一顆頭了怎么還到處找頭”
中年女人已經失去了神智,不斷嘶吼掙扎,她的力氣比祈行夜之前拜訪時明顯增大太多,甚至差點掙斷商南明用來綁縛的布料。
商南明單手制住不斷掙扎的中年女人,皺眉看向祈行夜手里的人頭。
“你還記得,你之前是在哪找到人頭的嗎”他問。
祈行夜毫不猶豫“草叢里,像被誰藏在那一樣。”
話一出口,他也恍然大悟“那顆人頭是被污染源藏起來的,這一顆也是,被其他污染物藏在這里的”
這里四處雜亂,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和草叢有相似之處,是藏東西的好去處。
就像狗得了骨頭,會刨個坑藏起來。只不過污染物藏的,是其他頭顱。
他們無法找到自己的頭顱,因此從被污染開始,他們就不是被“斬首”,而是“反哺”,頭顱都變成了污染粒子反哺污染源。
已經融化的頭顱,不會再回來。
但即便并非自己的頭顱,也讓他們想要擁有,因此警惕的藏起來,不想被其他污染物找到。
祈行夜皺眉“白日找到的那顆頭,是昨晚造成的污染,那時候污染源剛剛丟了自己的頭,并且開始污染其他人,形成新的污染物。”
商南明點頭“那時污染物太少,還無法形成“反哺”,所以最開始導致的污染物,是被污染源在物理層面上殺死,砍掉了頭顱。”
他看向祈行夜手中“你手里的,也是最最開始幾個污染物之一的頭顱。”
祈行夜忽然意識到“既然這些污染物的頭都在這里,那污染物也不遠了吧”
“不僅是污染源在這棟大樓里,可能所有的污染物,都在”
話音落下,黑暗中,有人頭的形狀,緩緩顯現。
它漂浮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鮮血從脖頸滴落,渾濁空洞的眼球,從黑暗的角落中死死看向祈行夜。
祈行夜心臟一突,似有所感的轉頭,剛好與那人頭視線相對。
那人頭瞬間像是展露在太陽下的冰凌般融化,消失在祈行夜眼前。
但是下一秒,另外一邊的角落里,卻有另外一顆人頭,逐漸浮現。
它就被擺在艷紅的佛龕上,眉眼平靜低垂,像是慈眉善目的佛頭,垂眼看向房間里發生的所有生死劫難。
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是地獄的鼓點,阻隔視線的黑暗中,黑色深淺凹凸,分不清何處是空氣,哪里又是出現又消失的人頭。
一雙雙眼睛,無聲在黑暗中睜開,冷冷看向祈行夜。
祈行夜皺眉,本能察覺危險,自身的溫度急劇下降。
他能感覺得到,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像數不清的人頭,和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