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愣的看著商南明,半晌,有些不自在的轉身“你上去睡吧,我在樓下看看書。”
“看到明早天亮”
商南明聲線平靜的戳穿祈行夜“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你在怕什么”
祈行夜默默望天。
“不是針對你,你不要多想,就是。”
他皺眉“我不太習慣,有人和我過于親近。”
即便是明荔枝偶爾留宿偵探社,也只會睡客廳的沙發,連二樓都不會輕易去。
就像野獸圈地。
領地意識,不會讓其他動物進入自己的安全范圍,始終有一道看不見的界限,隔在領地和世界中間。
更別提另外一個“領袖”。
祈行夜強忍著自己暴揍商南明將他趕出自己“領地”的沖動。
他覺得自己如果有毛茸茸的皮毛,現在一定全都炸開了。
商南明的存在感太強,光是站在那里,都不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只會讓其他“領頭野獸”本能防備,進入警戒狀態。
更何況是和這樣的人睡在一張床上。
祈行夜膽戰心驚,心里叫苦,說這可真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要是商南明這個記仇的還記得今晚賬單的事,或者之前他說的那些話
他快速在心中回憶自己對商南明說過的玩笑話,越回憶越心驚,人都涼半截。
完了。
以同床共枕這個距離,要是商南明真打算報仇,那可算得上是同床異夢,半夜都能把他剁成肉泥。
祈行夜默默向旁邊挪動兩步,試圖遠離商南明。
卻被商南明敏銳發覺,并且一把拽了回來,不由分說架著他的手臂向樓梯走。
祈行夜驚恐“臥槽你是打算到樓上分尸嗎荔枝,荔枝快救你老板”
書房門板砰砰作響,但始終沒有人影出現。
很明顯,明荔枝也愛莫能助。
祈行夜“你喊楓映堂過來就是為了架空我嗎難不成他是幫兇,他負責殺荔枝你負責我”
商南明平靜將洗漱用品塞進祈行夜懷里,對他的掙扎視若無睹“很晚了,明天要早起回調查局一趟。如果你睡眠不足,我不會讓你開車。”
開車
祈行夜眼睛亮了“哦哦你終于愿意讓我開那輛車了嗎”
商南明已經轉身走進臥房。
興奮也一時沖淡了祈行夜對私人空間被另一人進入的不自在感,他哼著歌刷牙,愉快的狼哭鬼嚎。
聽到祈行夜放飛自我的歌聲時,商南明懷疑,這棟小樓的鬧鬼傳聞,有一半是因為祈行夜的美妙歌聲。
商南明一向很會讀他人表情,只要他想,他可以很貼心。
但是今晚,他卻忽然看不見祈行夜的別扭。
而祈行夜的快樂,截止到他回臥室時,看到大床另一邊的商南明的那一刻。
祈行夜的歌聲梗住“”
雖然只有一個人住,但祈行夜最喜歡滿床打滾著睡,夏日時他甚至可以在床上睡出360度。
只有他一個人的小樓,空間富余,因此他購置的是兩米大床。即便身材結實的商南明睡在另一側,也足夠在中間分出楚河漢界,一晚上別想碰到對方。
但,只有他一人的快樂獨居,忽然闖入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
這種認知讓祈行夜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