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恨的是它被堵住了嘴巴,連反駁的機會都不會
讓它說話讓它罵人
啊
祈行夜才不在意頭顱是怎么想的,他隨手晃了晃頭顱,笑瞇瞇道“除非你想說徐麗麗的事了,不然嘴巴可以暫時休息下,聽我說就夠了。”
他控訴“我說的就那么無聊嗎你干什么一副要死的樣子”
“別看我是民俗學的,以前為了賺生活費也在茶館說過評書,撂地賣藝說過相聲好歹是津門,咱們入鄉也要隨俗嘛。”
頭顱問就是后悔。
祈行夜說的開心,手中動作卻不停。
頭顱被他當做了挖墳工具,幾個頭槌邦邦邦下去砸開土層,在頭顱憤怒的嗚嗚聲中,他拂開殘留的浮土,讓埋在下面的尸骸慢慢露出面貌。
卻在看清尸體青白僵硬的臉時,瞬間瞳孔緊縮。
他見過這張臉。
在徐麗麗的檔案里。
這人也是被徐麗麗虐殺的受害者之一。
頭顱被割斷,肚子被硬生生刨開,又縫進胃袋。
按照法醫的尸檢報告,這人被開膛破肚時,還是活著的,所有傷痕,都是死前傷。他是親眼看著自己被殺的全過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器官從肚子里被劃開,無能為力的絕望。
但按照報告,案件相關的尸體都存放在法醫中心,并沒有丟失。
那尸體為什么會出現在巢穴里
祈行夜俊容上的笑意緩緩回落,他半蹲在尸骸旁的土層上,微微垂眼看向尸體,仿佛是在與尸體交流。
半晌,他抬眸,冰冷看向頭顱。
原本滿腔憤怒的頭顱正想用表情表達自己的不滿,就被祈行夜的眼神震撼在當場。
冷
那眼神,仿佛是神明在看有罪的螻蟻,從根本否定螻蟻存在的痕跡。
由內到外,從精神到軀體。
整個人生和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被否定,判決死刑。
頭顱只覺兜頭一盆冷水潑下,冷得它在顫抖。
“你吃了他們,是嗎”
祈行夜的聲音沒有起伏,冰冷平靜的詢問,卻更是篤定“你不僅僅殺了那些人,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死亡,你還將他們吞噬污染,變成你的一部分,讓他們永遠都無法逃脫你的掌控。”
“生或死,都無法復仇,不得不與仇敵共處。”
他輕聲問“你怎么敢的徐麗麗。”
祈行夜背光而立,微弱月光穿透樹枝寒鴉,婆娑陰暗,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射在地面上,將頭顱籠罩其中。
頭顱仰頭,驚懼無聲的看向祈行夜。
那雙丹鳳眼里,仿佛是黑暗的具現化,深海之深。
令人恐懼。
污染在顫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