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打碎成肉餡的碎肉,被重新灌注成一個巨大的身體。
并不是某個污染物異化變成了巨人。
而是被徐麗麗殺死的許多人,共同組成了巨人,即便死亡仍
舊沒能逃過她的掌控,在她的巢穴里變成她的工具。
祈行夜咬緊牙關,唇角的弧度消失,怒火卻依舊從他的眼眸中冒出。
調查局的專員們每次向受害者家屬通知死訊時,都無比艱難,愧疚難過于他們甚至無法將一具完整的尸體歸還,讓家屬有個可以寄托情緒的依賴慰藉。
而徐麗麗她殺死的那些人,死了還是不放過他們
“雖然我早已經知道你是惡,但沒想到,你總是會刷新我對你的判斷。”
祈行夜皺眉厭惡“徐麗麗,你怎么敢的”
“不必再祈禱生還,多想想自己的死后吧絕對,不得安息”
頭顱驚懼不敢發出聲音。
但同樣被激怒的,還有徐麗麗的。
如果她原本還想要借助津門飯店復雜如迷宮的地形伏擊祈行夜,那現在,在被祈行夜毫不客氣的挑開曾經傷口,將真相血淋淋扒出來之后,徐麗麗已經徹底不管不顧,暴怒之下只想要動用一切力量,將祈行夜殺死在巢穴中。
當祈行夜轉身時,長長的走廊兩側,人影晃動著從黑暗中浮現。
站在歐式教堂風格的墻繪前面,他們仿佛是鐵制盔甲的戰士雕塑,面容青白,雙眼無神,緩慢而整齊的轉頭,無數視線齊齊看向祈行夜。
陰冷,低沉。
屬于死亡的冰冷。
頭顱陰惻惻看著祈行夜。
他反而握緊了手中長刀,笑瞇瞇低頭“借你頭顱一用。”
不等頭顱反應,他還欣然點了點頭“不客氣。”
至于“謝謝”說沒說,應該是誰來說那不重要。
頭顱“”
不等它想明白,就見祈行夜長刀一挑。
重新將它戳掛在了刀尖上
頭顱“”
它汗毛直立,驚恐瞪大了眼睛,不好的預感讓它瘋狂掙扎起來。
卻根本抵不過祈行夜的力道。
在長廊兩側的雕塑動起來之前,祈行夜已經疾速奔跑猛沖向長廊,手中雙刀交錯來回攻擊,完全舍棄了對自己的防守,反而將重點全部放在了雕塑的手腳上。
沒時間挖出心臟砍掉腦袋徹底殺死它們,就先廢掉它們的四肢,讓他們是去行動力。
有頭顱在,祈行夜硬生生將長刀舞得虎虎生風,用出了流星錘的感覺。
凡是被頭顱砸中的雕塑,都稀里嘩啦碎成一地碎肉骸骨,甚至擊穿了外殼,有鮮血從雕塑中流淌了滿地。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祈行夜笑得從容,根本沒有將長廊兩側的雕塑當回事,在有了頭顱的助力下,他所過之處,滿地碎肉鮮血,像死神鋪就的紅毯,通往死亡的殿堂,迎接冠冕。
他笑著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感謝老麗送來的武器非常好用,給榜一徐女士比心”
躲在暗處的徐麗麗氣得快要吐血,砸爛了手邊的東西。
“頭把頭還給我”
祈行夜像敏捷的鷹,翻飛在長廊之間,很快就將阻攔他的十幾個雕塑砸了個稀巴爛。
“死亡”后露出內殼的雕塑,也讓祈行夜看清了那些東西的真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