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污染源的巢穴。
污染粒子濃度最高,危險的最中心。
一路上,他殺了不知多少污染物,但黑液始終沒有盡頭,祈行夜更是不見蹤影。
直到,商南明看到了屬于津門飯店的標識。
百年前被留在安全堡壘里的飯店徽章印記,隨著歲月被遺忘,和地下室一起被埋沒于黑暗。
但那石柱的標識上,現在卻印著一個殘缺的血手印。
像是誰狼狽虛弱逃竄,踉蹌扶了石柱一把,留下手印。
徐麗麗。
商南明平靜注視兩秒,隨即迅速殺死阻擋在身邊的污染物,靠近那血液,主動伸手向血手印伸去。
觸碰的剎那間,天旋地轉。
視野中不再是黑沉沉沒有盡頭的壓抑,而是破敗的津門飯店,剝落奢華富麗的外殼,露出墻壁骨架,像墳場。
而遠處,模糊朦朧傳來熟悉的笑聲。
“要不,干脆毒死商南明算了。”
是祈行夜。
明明對方說的是如此令人心寒的話,似乎是在背著他謀劃暗殺,但商南明卻眉頭一松,唇邊勾起笑意。
找到了,祈行夜。
在外玩得過于開心的小狗,是時候重新作為顧問偵探,該開始工作了。
“阿嚏”
祈行夜揉了揉鼻子,驚恐看向四周“臥槽,是因為背后說商南明嗎”
總覺得商南明在看他啊
這種背后說人被抓住的心虛感,毛骨悚然
祈行夜咳了一聲,心里發虛,更加賣力工作。
他身上的污染計數器在巢穴內已經無法使用,到處都是超高濃度的污染粒子,已經徹底破壞了計數器,讓它爆表損壞,無法為他指出污染程度更深之處。
但他也不需要。
祈行夜自己,就是最好的探測器。
他甚至不需要額外多做什么,只需要到處走走逛逛,感受下哪里讓他更難受,胸悶氣短無法呼吸,就意味著那個方向是污染更深的地方。
祈
行夜無法被污染,污染粒子也就無法進入他的身體。
污染粒子越多,能供他呼吸的空氣就越稀薄,如同高原反應,感知明顯。
他單手扶著暈乎乎越發沉重的腦袋,玩得倒是依舊開心,完全忽略了身體上的不適,愉快向更深處走去。
繞過七拐八拐迷宮般的地下空間,很快,轉角后的走廊出現在眼前。
祈行夜猛地頓住腳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和外面殘破陰暗的空間不同,這片走廊一直通向沒有盡頭的遠方,兩側墻壁貼著米色暗紋壁紙,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天花板吊頂精致,昂貴燈飾明亮溫暖,地面鋪滿羊毛地毯。
不像是廢棄多年的地下室,反倒像是誰家裝飾豪華的別墅。
但在滿墻真跡中,卻突兀的夾雜著一副幼稚的練手習作。
上面歪歪扭扭的畫著三個人,鮮艷的色彩涂抹,父母牽著孩子,快樂的在游樂園玩耍。技巧粗糙,筆觸卻細膩,完全是情感之作。
角落里,還簽著名字徐麗麗小朋友,7歲畫,“我的爸爸媽媽和我的一天”
但在更角落處,還有另外一行龍飛鳳舞的鋼筆字希望愛女麗麗,一生快樂。
祈行夜瞬間了然。
這是徐麗麗幼年時的家,也是她成為污染源之后,巢穴的最核心。
沒有安全感的人,總是想把自己藏進最讓自己感到安心之處。
徐麗麗從父母死亡開始,就再也不會有安全感,她認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幼年時的記憶,因此將它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自己巢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