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龜龜徒弟只覺得眼前什么東西閃了一下,連兩秒鐘都沒有,等他仔細看去時,商南明已經重新恢復了先前的瞄準姿勢。
徒弟驚恐“”
這,這祈老板和他的朋友們到底都是什么人吶怎么還能有槍
明荔枝眼疾手快將被驚得本能想跑的徒弟拽回來,一把按在地面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用體重壓住對方,不讓對方有再掙扎的余地。
徒弟伸手蹬腿,像擱淺的烏龜一樣亂揮舞“放我嗚嗚嗚”
明荔枝一把捂住徒弟的嘴巴,壓低聲音警告“你可千萬別動了,你以為現在看護著你的還是我們老板嗎”
“你要是礙了商長官的事,他絕對會為了局勢而一槍崩了你。”
明荔枝為什么會有如此蠢笨的小伙伴也不看看這是能掙扎添亂的時候嗎
這些年跟著祈行夜到處跑委托案現場,毫無戰斗力的明荔枝摸索出一條生存法則,就是抱緊你的靠山,并且永遠不要妨礙他。
只要夠乖,就能活下來。
為了保住徒弟一條小命,明荔枝覺得自己用出了此生所有的力氣。
徒弟瘋狂翻白眼,扒拉明荔枝的手掌快松手我不跑了還不行嗎,不然不等別人殺了我,你就先捂死我了
商南明早就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漠然向這邊瞥來一眼。
明荔枝立刻求生本能的擠出一臉笑意,討好的向商南明點頭示意我乖我們都超乖絕不給大佬們拖后腿
商南明平靜收回視線。
樓下中庭的滿地碎肉血漿,已經逐漸發生了變化。
本來在抻懶腰的祈行夜立刻眼前一亮“哦哦果然,來了”
他等的就是這個
銜尾蛇。
貪婪吞噬所有能見到的生命體。
不論是人,動物,昆蟲,植物任何還活著,擁有生機的存在,都會被污染最中心的源頭所吸引,就算并非自愿,也會像磁石一樣,根本無法逃脫吸力,成為龐大污染集合體的一員。
可祈行夜之前看到的血蛇,卻并非單獨存在,很難看到血蛇單獨行動,往往是所有人死亡后的血肉融合。
而他在冷凍間時,也是第一次因為不了解這次案件的污染特性而差點踩進陷阱,完全是憑借著武力強行突破。
因此,祈行夜有了猜測先殺死所有污染物,毀掉它們的個體,才能逼出最終的融合體。
恐怕二十年前那起影響類污染案,也是因此而造成了更多傷亡。
越是慌張的想要殺死污染物,越會加快融合體的出現,從而落進了自己個人根本無從對抗的絕望境地,最后死亡,污染,融合。
只是與現在不同的是,祈行夜要的,就是融合體的出現。
瞎說,這哪是污染物這分明就是他金光閃閃的錢呢
就在祈行夜眼前,所有散落的尸塊碎肉,開始向同一個中心蠕動,粘合,越來越大。
他不僅不阻止,反而歡快的哼著歌,興味十足的拍手等待著融合體的最終成型。
那血色的一團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十幾米挑高的大廳已經逐漸無法盛裝它巨大的體積,天花板傳來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石塊順著裂縫紛紛砸落下來,發出巨響。
祈行夜耳朵動了動,敏捷聽聲避過,眼帶贊嘆的注視著那一團血肉中逐漸出現了紋路,黑紅之間明暗交界。
那不再是完整一團的血肉,而是分成了一條條的蛇身,從融合體,重新變作血蛇個體。
無數血蛇在蠕動,翻涌,彼此之間纏繞,發出黏膩聲音。
每一條血蛇的蛇頭,頂著的都是死人青白僵硬的臉。
灰敗的臉上五官僵硬,失去控制力的半張著嘴巴,一雙雙渾濁眼珠在血團中時隱時現,卻都死死盯著祈行夜的方向,仇恨而冰冷的死寂。
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祈行夜,生生拽入污染之中。
祈行夜悠閑攤手“謝邀,但恐怕不行,你再熱情我也不會和你一起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