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就連得到能聯系上總部外圍秘書處的電話,都是艱難。
更何況是私人號碼
秘書幫了忙,也不說感謝成年人嘴巴里的“改天”,就等于后會無期。
楓映堂笑了笑,沒有多言。
只是拿起文件起身“會議要開始了,是嗎”
秘書立刻回神,愧疚道歉“抱歉,應該我提醒副官的,是我工作疏忽。”
“副官,商長官和祈偵探他們真的會沒事嗎”
楓映堂在走廊上頓住腳步,緩緩扭頭,看向不遠處人來人往熱鬧的中庭。
有的部門在情緒激動的吵架,有的機動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長官們彼此笑著從容交談,言語間刀光劍影,在會議開始之前,很多爭奪就已經塵埃落定。
往年時,特殊長官商南明,永遠是會議內外的視線焦點,令所有人又愛又恨,卻令機動1隊驕傲仰頭,滿眼自豪和愛戴敬佩。
今天卻少了那道身影。
沒了祈行夜,似乎總部也安靜無趣了許多。
楓映堂平靜收回視線,重新邁開腳步。
“會的。”
“因為那里有商長官的頭腦,和祈行夜的戰力。”
無人可及。
但身處污染最中心的祈行夜,卻并不清楚外界已經因為他們的失蹤而炸開了鍋。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時間可以去思考外界的事。
就在他的眼前,許文靜突然從沉睡中蘇醒,赤紅眼珠死死盯住他。
那一瞬間,磅礴力量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傾倒而來,如同整片山海全都壓在他身上,巨大的重壓令他動彈不得。
意識在瘋狂示警危險,但身軀卻一動也不能動。
祈行夜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只能眼睜睜看著許文靜和所有送葬人,一個接一個的睜開眼,所有視線整齊投射向他,將他鎖定。
壓力越發增加,身體和精神雙重承受。
就連空氣都仿佛在收緊。
像逐漸被抽成真空的袋子,身處其中的人被擠壓,失去空氣,壓強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而來,像巨掌死死攥住身軀并在磅礴力氣下捏爆一個袋子。
祈行夜無法呼吸,感覺血液都在倒涌向大腦,眼眸充血赤紅,腥甜血液就堵在喉嚨,順著唇角緩緩流淌,沒入鎖骨。
殷紅血液從眼眶溢出,鼻子,耳朵越來越多,紅色幾乎覆蓋了那
張越發蒼白的俊容,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只剩一雙眼眸,依舊堅定明亮,在昏暗中反而越發熠熠生輝。
如太陽墜落了深海。
許文靜和送葬人們在融化。
他們逐漸失去人形,融化成一片殷紅血肉,手臂和手臂粘連,大腿粘在脖子上,像被捏碎又融合的面團,只除了一顆頭顱依舊墜掛緊貼在巨蟒外殼上充當著鱗片,其他所有身軀部分全部失去“個體”。
變成纏繞住祈行夜的蛇,一圈一圈,慢慢收緊,將他拖入赤紅發黑的血河中。
祈行夜連掙扎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長刀從他書中墜落,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色沒過自己,又覆蓋了他的視野。
氣泡從眼前升騰而起,意識逐漸模糊,下墜。
有人在下方迎接他。
似乎有聲音在呼喚“來吧,來和我們一起吧為什么你要拒絕我們呢這里才是你的家,這才是你。”
“我們原本就是一體”
祈行夜拼命向下看去,想要循著聲源看清說話的人。
但透過那片深深血河的黑暗,他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男性的輪廓。
隨即,意識墜落懸崖,沒入黑暗
“祈偵探,歡迎。”
白大褂笑吟吟站在面前,又奇怪呼喚“祈偵探,祈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