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擊打著鎖喉手臂,試圖掙扎掙脫,那健碩手臂卻山一樣不可撼動,紋絲不動。
在窒息恍惚的邊緣,男人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了什么,艱難的看向陸先生。
對方站在地面上,仰頭看著他,依舊面容帶笑,沒有絲毫變化,對他被襲擊的場景也沒有任何驚訝,仿佛一切早就計劃好了。
男人試圖擠出音節“是”
你。
你和你身后的人,要殺我。你們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想要我活著離開的想法
大洋科技所有高層全部“自殺”,他又憑什么會覺得自己能逃過一命他把其他人當做螻蟻看待,殊不知,在另外一群人眼里,自己同樣是螻蟻,生死沒有意義,翻手之間而已。
幡然醒悟。
可惜,已經太晚了。
男人蹬了蹬腿,最終無力的翻著白眼,重重垂下頭。
掛在那手臂間,不動了。
“先生。”
黑西裝安保將行李箱拎到陸先生身邊,恭敬低頭。
陸先生揚了揚下頷“打開。”
確認過行李箱里的東西后,他揮揮手,示意身邊人將行李箱搬上車,先行送回去。
他肩上披著純白大衣,雙手插兜,抬頭看向飛機登機梯,感慨“怎么會有人這么愚蠢憑什么會以為,他有資格
活下去”
一個搬運工具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陸先生失笑搖頭,轉身離開“清理干凈。”
“是。”
純白大衣被夜風吹鼓起,肩頭別著的白玫瑰抖了抖,迎風被吹散成花瓣,紛紛揚揚隨風而起。
紅與白,如此熱烈鮮明。
血一般的殷紅,送葬的白玫瑰。
陸先生下意識抬手,卻只拂過吹亂的發絲,虛虛握著的手掌沒能抓住隨風離開的花瓣。
他轉身看向身后。
飛機已經埋葬于轟然爆炸聲中。
帶著男人的尸體。
沒有人知道,今晚在這片天空下發生過什么。就連爆炸聲,都被認為是春節的煙花。
“媽媽快看,是煙花”
候機大廳里,孩童趴在玻璃上,興奮的指著玻璃后面不遠處的金紅色光亮“過年啦放煙花啦”
媽媽笑著彎腰抱住孩子“嗯,過年了喜歡煙花嗎”
“喜歡漂亮。”
而在“煙花”前,余荼抬頭,看著已經燒到只剩一副空蕩殘骸的飛機。
風帶著熱浪和灰燼撲面而來,機油灼燒的味道覆蓋了尸體臭味。
她頂了頂上牙膛,“嘖”了一聲,抬手打電話給商南明“大洋科技實際控制人,已經死亡。”
余荼冷笑“人類永遠以為,死亡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都以為自己會是逃過一劫的幸運兒。”
“天真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