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是大洋科技的武裝之一,但他并不與外界或大洋科技內部員工接觸,從入職開始,就一直待在少有人來的這幾層樓,日常打掃衛生。
尤其是總裁和高官們的辦公室,公司的絕密檔案室和實驗室都是由他一人負責。
他也樂得輕松躲懶,拿著超高的薪水但沒有生命危險。
事發時,他還在家呼呼睡大覺。
被破門而入的武裝專員抓住時,小保鏢還一臉懵逼,驚恐的以為是自己摸魚被發現了,要被大洋科技解決掉。
都沒怎么嚇,小保鏢就自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丟失的資料,一部分被焚燒成灰燼,但還有一部分,是被董事長自己拿走的。
據他回憶,那天晚上董事長匆匆跑進來將他支開,獨自在資料室待了很久,然后拎著行李箱離開。
董事長走后,他好奇去查看,發現幾個高官的辦公室里的保險柜都柜門敞開,里面的金條珠寶支票全部都在,失蹤的,反而是一些并不值錢的資料。
負責人詢問小保鏢,是否還記得丟失資料的內容。
他絞盡腦汁“我記得,好像是和實驗室相關的數據,還有一部分,應該是和國外有關都是英文字,我看不懂啊。”
人都有好奇心,他也有。獨自一人守在沒人來的資料室,雖然安全清閑,但偶爾也會無聊,因為保密而不能使用電子產品,他就只好翻看資料,以此打發時間。
在負責人的逼迫下,還真的讓他記起來不少,負責人趕緊讓人一一記錄下來,給專業的研究員送去,看看能不能從這破碎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原本完整的實驗過承諾。
對大洋科技工作人員的審訊,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在工作人員自己看來,這就是飛來橫禍,著實委屈。
他們就是正常的應聘,上班,工作,一切按部就班,怎么突然間就說他們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要讓他們連日常工作內容也全部復述出來
但在知情的調查官眼里,就是這群人為虎作倀,哪怕自己并不清楚,實際上,也延續了許文靜實驗室長達十四年的秘密實驗,并且,極有可能主導了污染粒子的二次進化變異。
“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被詢問了幾天幾夜的人滿臉憔悴,崩潰大喊“放我回家,你們讓我回家我媽還在等我回去過年啊”
另一面,始終不露身影暗中觀察的郝仁等調查官,卻無動于衷,依舊拿著筆記本,仔細觀察,詳盡記錄。
身邊有外圍專員看不過眼“調查官,您看,是不是放他回去過年啊他說的也沒錯,從大洋科技的保密程度看,他確實什么也沒做。”
郝仁眼都不抬“他還有明年春節可以期待,但因為2777案件死亡的那些人,不會再有明年了。”
他平靜問“你敢保證他數年來的工作,沒有害死過一個人嗎你能擔保,他沒有吐出來的事情,不會再救出一個本有可能死亡的人”
他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他而死。
外圍專員悻悻閉嘴,但終究是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面,還是匆匆離開。
哪怕是干力氣活,也比讓他面對這種局面要輕松。
旁邊隊員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甚在意的聳聳肩“這也就是大過年的,人手不足,不然真不應該讓這些平時都不接觸案件的人來。”
外圍專員和專員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有像專員小王這樣的,直接與調查官對接,輔助案件工作推進,幫調
查官料理身后的所有瑣事,確保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在調查官遭遇危險需要援助時,還能出一份力救出調查官,或是幫忙呼叫后備救援的。
這一類專員,實際上的定崗正式權限名稱是“調查官助理”,雖然隸屬于情報分析部,但他們在一眾專員中,權限最高,也最接近污染。
但還有另外很多專員,他們只負責最外圍的事情,比如尋找知情者目擊者,和當地居民交談詢問污染案件相關問題,安撫陪伴受驚嚇群眾
與其說他們是調查官,不如說他們是在料理瑣事。
更是沒有接觸污染的機會。
這次時間緊任務重,郝仁等人也是臨時被從會議上拽過來的,再加上要應對的更多只是普通職員,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外圍專員來與普通人對接,而不是殺伐果敢的調查官。
不過,這也存在問題。
沒有經歷過污染案殘酷的外圍低權限專員,還以看待普通社會案件的視角去看待污染案,對相關聯人員,也就要更加心軟。
郝仁甚至聽到了走廊上傳來的抱怨。
說調查官都是一群冷血動物,辦案件辦得連人情味都沒有了。
他平靜挪開視線,重新注視單面鏡另一邊的審訊室,并沒有多說什么,權當做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