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能夠入侵我的私人電話線路的存在,我很感興趣。”
在他面前,雪白平整的墻壁,在遲緩而連綿的翻滾,涌動,像無數條糾纏在一起的白色蛆蟲,蠕動間發出黏膩而輕微的聲音。
像蟲子爬過皮膚,一陣陣輕微的麻癢感。
而在墻壁那涌動如沼澤波紋的皺褶間,一張張人臉哀嚎著張大嘴巴,五官猙獰扭曲,無聲嘶吼。
涌起。
又落下。
擠擠簇蔟,像是一團團翻涌的蟲子,被擠到前面,又被同伴壓下去。
而這些數不清的人臉,卻出現在白墻上,整張臉都被白色覆蓋,似人非人。
似乎與墻壁融為一體,想要從另外一個泥潭里掙脫出來。
卻只有掙扎后的絕望,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
一只只白色手臂從墻上伸出來,痛苦抓撓向空氣。
然后又被吞沒。
明鏡臺平靜看著這一切,然后推了推眼鏡,抬眸看向另一側的祈行夜。
“需要我做什么,商長官。”
“商長官您現在的處境,是污染案造成的,還是,明院長終于”
他的聲音卡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只笑了笑,就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留守在商鋪,驚恐而茫然的調查官們,很快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知道祈老板和商長官在哪里。”
對面的聲音磁性沉定“明荔枝怎么樣”
接電話的調查官“”
他特意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電話號碼,又猶豫而試探問“請問您是哪位”
怎么像是綁架了祈偵探和商長官,打電話來要贖金的架勢呢
但是誰家的贖金會是明荔枝這個小傻瓜啊連污染和墻吃人都分不清。
對面“電話給小荔枝。”
他笑了下“如果他還希望他的老板能回去的話。”
調查官“”
為什么你這說話的語氣更像綁匪威脅放狠話了
他神情復雜的將電話交給明荔枝。
明荔枝“你怎么這副表情”
調查官欲言又止。
電話里聲音帶笑“小荔枝。”
“你家老板在我這里。”
明荔枝大腦卡殼。
熟悉的聲線成功激活他隱藏的恐懼按鈕,他慢慢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驚恐到破音“你綁架了我老板嗎”
不等對面的明鏡臺回答,明荔枝本能掛斷電話。
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我就說他會毀滅世界的你們要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看他連我老板都綁架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而被果斷不留情面掛斷了電話的明鏡臺,掩唇沉思。
一雙眼眸隱沒在鏡框之后,明暗光影間,幾分危險絲絲流露。
屏幕另一邊的祈行夜“”
他忍不住催促“怎么了”
但落在辦公室內,只剩下“嘶嘶”的白噪聲。
墻壁上,白色人頭波浪起伏,像被白布蒙住的死尸,在試圖掙脫束縛。
昏暗無光的室內,窸窸窣窣的聲音落下。
無數死者游蕩。
不知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