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越野車從那些黑色血管上駛過時,就會被抓住輪胎,攀上底盤。
污染由整化零,試圖順著車輛的縫隙滲透進入,污染車上的人們。
尤其是站在曠野上的專員們,沒了鐵盒子的保護,他們更加是砧板上的肉,被污染盯上,一旦被纏住并吞噬,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
一具具黑色的骸骨順著黑色血管遲緩攀爬,像死者從地底復生,想要重回這個世界。
它們抓住專員,拖拽越野車。
卻又被緊隨而至的刀光利落分解,被斬斷成無數細碎肉末,拼都拼不起來。
祈行夜居高臨下看向骸骨的眼神冰冷。
這是個沒有神的世界。
不論人們如何苦苦哀求祈禱,也不會有神出現,拯救生命。
污染之下,生命苦難。
但是“你以為,人類是能夠任由你欺負的小可憐嗎”
祈行夜緩緩咧開笑意,聲音輕柔卻低沉,危險森然。
“誰告訴你,他們沒有守護者的”
守護神,不是一直都在嗎。
在黑暗里,在危險處,在污染中。
于無聲處,沉默守衛。
祈行夜眉眼一厲,手掌瞬間發力,以被他狠狠抓住的骸骨為基準點,猛然深吸一口氣,以掀翻天地洪荒之勢,將骸骨連帶著其身下的黑色血管,一并連根拔起
霎時間,在祈行夜身前的一整片土地順著血管的走向轟然開裂,土塊迸飛,紛紛揚揚的沙石沖向高空與四周,地面露出猙獰鴻溝。
而就在祈行夜的手掌中,整條血管,都被他死死捏在手里,任由它如何激烈掙扎扭動,都無法從他手中逃脫。
被掐住了走向,污染阻塞。
源源不斷從各處供應向污染源的污染粒子,戛然而止。
、
緊緊掐著污染供應管道的祈行夜并沒有就此停手。
在他手中,刀光如雪光流映,片片飛雪間,黑色血管被攪爛成一團爛泥,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在他手掌的刀光中被碾碎成齏粉。
與灰塵無異。
再也無法承擔污染粒子。
順著最初的節點,祈行夜快速將周圍一整片的黑色血管連根拔除,凡是他所過之處,沙石濃煙滾滾如波濤。
卻無法掩蓋住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姿。
高空中的戰機也慢慢意識到了地面上發生著的事。
有調查官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地上徒手滅污染的狠人,半晌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那哪位”
他疑惑著問自己的同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睛。
單槍匹馬敢闖入污染最中心,逆流而行,將所有撤離的群眾和專員都保護得密不透風,從他出現開始,再也沒有一例傷亡,所有越野車都得以平安沖出阻礙,駛向遠方。
但那青年卻腳步未停,快速而狠厲的打穿了污染,甚至將一團團黑色的不明物體從地面下。
污染物在他手中哀嚎掙扎,痛苦扭曲,卻依舊逃不過湮滅的下場。
像是被人一寸一寸,碾碎血管脈絡,直至心臟。
污染甚至感受到了“痛苦”,沒有神智的怪物明白了“恐懼”。
沒有被青年抓住的血管,在拼命向后退縮,想要逃避,躲過他的攻擊和帶來的死亡。
甚至有污染粒子在龐大恐懼之下擺脫了來自污染源的控制,發了瘋一般逃跑,沖向遠處,想要逃離青年的攻擊范圍。
可在遠方等待著他們的,是全副武裝的調查官們,早已經等待多時的重型槍械毫不猶豫開火,火力的壓制中,所有試圖逃跑的污染粒子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最終只得不甘卻痛苦嘶鳴著消散。
污染在土崩瓦解。
就在祈行夜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