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南幾乎喜極而泣,沒有了曾經在外人面前的冷靜沉著,只剩下自家孩子能夠從戰場上幸存的慶幸。
他雙手合十向天空,虔誠拜了拜又嘴里嘀嘀咕咕。
祈行夜“”
他納悶“晉南你信佛還是信誰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信仰。”
“我沒有,我是唯物主義者,信仰科學和可知論。”
晉南爽快回答,微笑道“但是,在人滑向自己無法拯救改變的困境時,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神佛。我只是希望遠遠比我更強的某些存在,能代替我,來幫你,救你,讓你不至于死亡雨污染中。”
“畢竟,我無法救你在龐大無望的污染中。”
他的聲音很輕。
山風一吹,也便散了。
卻讓祈行夜愣在了當場,定定看著晉南,半晌都沒有回神。
他的目光過于專注,反而是晉南先不好意思了。
“咳。”
晉南握拳抵在唇前假咳一聲,眼神亂飄但就是不敢看向祈行夜,越想要找借口躲避,大腦反而越是不配合。
幸好就在這時,醫療官已經拎著緊急救護箱,笨拙艱難的從廢墟凹凸不平的鋼筋土塊堆上跳了下來,踉蹌著也顧不上,趕忙跑向祈行夜和商南明。
“等級測過等級了嗎”
醫療官滿頭大汗的嘶吼“被污染吞噬的那兩個,什么情況”
隊員戳了戳晉南,試圖喚回隊長的神智讓他回答醫療官,卻無果。
他只能無奈轉頭大喊“沒被污染商長官的微污染連計數器都差點測不出來,祈偵探壓根連污染粒子都沒沾上。”
就離譜
敢想象嗎跳進海里游半天,一上岸竟然一滴水都沒有。
隊員犯嘀咕。
醫療官卻長長松了口氣。
他不管中間的所有過程,不在乎祈行夜是怎么做到的。但只要是安全的,他就高興。
醫療官嫌棄的扒拉開晉南“讓開讓開,也沒受傷,在這占地方礙事的,干嘛呢爺們兒愛上了”
晉南這才恍然回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好大一下,咳咳咳個不停,臉都憋紅了。
手指又是摸嘴巴又是摸鼻子的,就是不知道應該放在什么地方。
最后還是跑過來讓他拿主意的隊員拯救了他。
晉南趕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祈行夜揮了揮手“那祈偵探你好好休息,我先過去看看,晚點我們總部見。”
祈行夜笑瞇瞇“好。”
不等醫療官徹底檢查完,身穿笨重明黃色生化服的特殊作業人員,就已經在外骨骼的支撐下走到祈行夜身邊,將他團團圍住。
從祈行夜的手掌中,生化服們小心翼翼的搜集起了殘留的粉色結晶碎片,放進早已經準備好的玻璃體,又放進層層的拘束箱里,像是套娃,嚴密的防護就連一縷空氣也進不去。
隨后,交給了已經等在外圍的胡未辛。
由他負責押送粉色結晶回到總部。
“為什么不送到科研院”
專員奇怪“對這些污染粒子的研究,不是一直都在由科研院進行嗎送去總部干什么。”
旁邊的調查官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反正是
商長官的命令。”
“據說是連科研院那邊都不知道還有粉色晶體的殘留,給他們的匯報是晶體已經徹底在污染源中失蹤。”
對這批粉色晶體的殘留物,商南明對外保密得滴水不漏,除了機動1隊參與到本次案件中的人之外,就是林不之。
科研院那邊,完全被蒙在鼓里。
調查官也覺得奇怪。
畢竟這二十年來,調查局和科研院都是一家,怎么這次反而要瞞著家人呢
商南明沒有額外的囑咐,負責押送的胡未辛也沒有多余的問題,只沉默而訓練有素的執行。
他等著生化服將晶體小心翼翼的裝載上車,一回身,就看到了下屬和專員蹲在車尾嘀嘀咕咕的畫面。
胡未辛屈起手指,不輕不重叩了叩車身“走了。”
調查官趕緊跑回來。
車隊立刻出發。
沿路所有定位和路線都實時發送到了總部,匯集到林不之手中的終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