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偉偉嘲諷一笑“一開始,我們也是這樣想的。”
鬼怪作祟嘛,已經解決到熟練了,有什么需要擔心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幾位道爺,成了國內污染事件,最初的被污染者。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睜睜看著身軀融化成漿水流淌滿地,幾個人融合在一起,像是被人隨手捏成一個的泥巴團,手連著腳,腳下面是頭,五官不知道去了哪里,眼球在地上滾動。
現場猙獰可怖,令親眼看到的人連隔夜飯都吐了個干凈。
而幾位道爺最后做的事情,就是拼盡全力,送其他人離開。
他們以為,只要離開當場,就能平安無事。
以他們的死亡,能換取到其他人性命無憂,也值得了。
可是,他們錯了。
他們沒能死亡,而他們本來想要保護的人,也沒能活下來。
污染迅速在眾人身上蔓延,出現癥狀。、
所有去過現場并長時間停留的人,都陸陸續續惡心頭暈,干嘔不止。
有的人抱著馬桶狂吐卻硬生生把自己的胃袋食管喉嚨心肝肺全都吐了出來。
馬桶里紅通通一片,而那人只剩下一具人類的空殼,腹部內里,臟器空空如也。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還能走能動能說話,甚至還會向同事哀嚎,說自己疼,好疼,救救自己。
同事們被嚇得七手八腳想要救,可他們很快自身難保。
他們發現,自己在融化,在扭曲。
一步邁出去,從腳掌到膝蓋的骨頭連著筋肉,就一寸寸碎裂垮塌,摔倒在地面就像一尊被摔破的瓷器,人體碎片迸飛得到處都是,拼都拼不起來。
有人與物品粘在了一起,有人不舒服休息,一覺醒來卻驚恐發現自己與床連成一體,夾在床和被褥中間像是夾心餅干,分都分不開。
當時所有的親歷者,很快就在幾天之內全部出事,“死”了個干凈。
意識到事件之嚴峻,第二批支援很快抵達。
這一次,除了來自于全國各地,各有所長的道長和出馬仙們之外,還有民俗學家,考古學家,歷史學家
所有有可能涉及到的領域,全被拉到了現場。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確保這次詭異的死亡不會波及到普通人,制止在當場。
“我也在那其中。”
秦偉偉嘲諷一笑“當年年輕,信比天高,意氣風發,以為全天下都在自己腳下任我行,沒有什么能阻擋自己。怎么會想得到,死亡離自己那么近。”
二十歲的人,怎么會認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
秦偉偉當年京城大學畢業留校,一心要做出成績,大展拳腳。
可當他登上那列開往山南地區的火車時,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
是他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回想的可怖場景。
死亡。
遍地都是死亡。
放眼望去,皆是死不瞑目的尸體,甚至身邊同事的尸體,還帶著余溫。
前一分鐘還在和自己說著話的人,現在,已經是自己手邊的一具尸體了。
好像整個戰場,只剩下自己一個活人。
“死亡”
秦偉偉笑了“不,死亡都是恩賜。”
“只有痛苦是永恒的,無休止又無法逃離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