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低聲喃喃著,含糊不清的聲音仿佛是古老的送葬歌謠,推行著這艘血肉的船,將祈行夜送往死亡的彼岸。
菲利普斯驚愕。
在他的視野內,只能看到祈行夜主動走向那片黑暗,神情渾噩眼神空洞,如同被蠱惑而失神了一般,主動靠近那看不清模樣的怪物。
而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笑容猙獰丑陋,等待著獵物主動送入口中。
菲利普斯迅速拔槍指向那怪物,但就算打空了整整一個彈夾,整個地下隧道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在逐漸散開的煙霧中,他也只能看到,眼前那可怖龐大的怪物,依舊完好無損。
怪物轉動著巨大漆黑的眼珠,緩緩向菲利普斯看來。
被狩獵者鎖定,死亡將要臨近的本能恐懼。
菲利普斯渾身發冷,僵硬在原地,在那怪物的注視下一動也動不了。
他想要呼喊祈行夜的名字喚醒他的神智,想要飛奔過去將祈行夜從怪物之口拽回來。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菲利普斯難得感受到了難過與惋惜。
這樣璀璨的人物,難道就要在自己眼前死亡了嗎
菲利普斯在心中瘋狂呼喚著祈行夜的名字,眼不錯珠的緊緊盯著他,祈禱上帝賜予自己力量,能夠讓自己與祈行夜的意識相連,能夠喚醒他。
不要死。
他在心中說。
不要就這樣死亡
“祈行夜的電話打不通該不會死了吧”
白翎羽看著始終無法接通的通訊,滿臉不爽“嘖,該不會是他專門拉黑了我吧”
余荼懶洋洋挑眉“比起祈行夜死亡的猜測,這個似乎更有可能。”
白翎羽“嘖”了一聲“確實。”
“祈行夜那家伙,別人越盼著他死,他活得就越快樂。他是懂得怎么氣死他的敵人的。”
“要不是知道祈行夜是民俗學的,我還以為他大學是氣死人專業的。”
說著,白翎羽已經輕松拎起放在幾個巨大的金屬箱子,跟在余荼身后走下私人飛機。
被余荼劫持的富豪不僅貢獻出了私人飛機,就連落地a國后所需要的車輛,酒店只要富豪有的,余荼都毫不客氣的拿了過來。
不等她們落地,已經有私家車等在華府機場外。
但從飛機到機場外的這段路,兩人還是收獲了無數驚訝或熱切的視線。
無他,兩人實在太顯眼了。
就算余荼并沒有故意張揚的想法,但她那張穠艷昳麗的面容,已經美得足夠驚心動魄,沒有人不會被那張面容所吸引。哪怕再嚴苛的批評家,都要承認這張面容,即是“美”的標準。
無關乎主觀感受。
只與人類發展至今的客觀審美有關。
但比起余荼,更加吸引眾人驚訝視線的,卻是白翎羽。
不到一米六身高的女孩高高梳著馬尾,黑色工字背心和靴褲簡潔;利落。
擼起的軍綠色外套袖子下面,還能看出大火燒傷后留下的猙獰傷疤,觸目驚心。
然而這個并不十分高大的女孩手里,卻拎著七八個看起來就很沉的箱子。
黑色金屬箱摞起來比她本身都要高,已經將她淹沒其中,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到人在哪,只能看到爽利搖晃的高馬尾,以及箱子,箱子,還是箱子。
反觀前面的余荼,這位明明應該是女孩同伴的高挑艷麗女人,卻兩手空空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