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搖搖頭“不過,之前另一起污染案件時,當時負責的特工從公園排水渠追蹤過逃竄污染物,我看過案件匯報,有印象。”
他冷靜分析“我們對回到地面的路并不熟悉,一路走過來其實也是磕磕絆絆,走過不少死胡同和彎路,想要向上折返,耗費的時間無法全盤受控。”
“但下水管道與其相比,卻沒那么復雜,更多是一條路走到底。減少了迷路的可能性,節省時間。”
“還可以順便探查下水道其他地點的情況,為后援部隊爭取到更多情報。”
菲利普斯看向祈行夜,眼神堅定“有一定風險,但我認為,值得一試。”
祈行夜看了眼菲利普斯的生化服。
黃色的標識已經又下降了一截,在向紅色的示警段靠近。
連最身處危險的那個人都覺得沒問題,那他當然更沒問題。
祈行夜從來尊重他人的選擇。
不論結局是好是壞。
他攤手“好啊。你都這樣說了,我沒有意見。”
祈行夜向菲利普斯要來了污染計數器,又打開自己手腕上的拘束設備,撈出了那段蔫嗒嗒的黑線。
他先用計數器標記了黑線的污染數值,又隨手從戰術背帶中抽出匕首,挽了個刀花便利落下刀,迅速切下一小截黑線。
任由它掉落在地。
菲利普斯“”
黑線“”
祈行夜攤手“做個標記,省得萬一出意外找不回路。”
菲利普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忍俊不禁“做標記的見過,但用污染物做標記的,還是第一次見。”
黑線
前一秒還半死不活的黑線,突然間猛烈掙扎起來。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用我當標記就要剮了我,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祈行夜冷酷鎮壓呵呵,污染物沒人權。
黑線就差沒當場進化出一張嘴開罵。
雖然無視了污染物的權利,并且讓菲利普斯這個司長都莫名覺得渾身發寒,看著祈行夜揮刀時不由幻痛。
但祈行夜的方法確實有效。
如果他們中途走錯了路,還可以循著污染物留下的軌跡折返。或是等回到地面再回來,留下的污染物碎片,也可以成為最好的引路標記。
污染物獨一無一的污染數值和特性,一向被稱為“指紋”。
現在卻也成了祈行夜的好幫手。
就是黑線一聳一聳,看起來快要氣哭了。
菲利普斯說的沒錯,地下排污管道,確實是比錯綜復雜的檢修層更加清晰明了,一眼望到底的主干道,還少有岔路。
幾次需要選擇方向時,也都有菲利普斯在,憑借著之前看過的案件報告,可以準確判斷出通往公園排水渠的路。
他們在沿著地層逐漸向上,甚至可以隱約聽到地面上傳來的震動。
菲利普斯不由松了口氣。
快了,馬上就要離開了。已經可以看到前面
“咔嚓。”
祈行夜腳下,忽然傳來一聲清脆聲響。
他渾身一僵,意識到了什么,緩緩低頭看去。
一段人骨。
一具,半邊身軀浸泡在污水中,已經半腐爛的尸體。
被他踩碎的,正是那尸體的手掌。
“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