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語“一共十二個人,你塞到我們隊的就有六個。怎么,是生怕累不死我嗎”
祈行夜故作訝然“怎么會我這不是為了表示對你的認可嗎。”
“嗬嗬,我謝謝你。”
除了總教官之外,這些對調查局還懵懂的新人,會被安排到下面的各個小隊中,負責小隊的雜事,也從中學習。
等熟悉后,就會由總教官和隊長共同評估,如果認為可以成為實習調查官,就會組織考核,通過后更換身份,指派前輩師父,由負責的正式調查官帶著他們出外勤。
到那時,才是真正與污染物碰面的時候。
郝仁一想到自己要照顧六個嬰兒,就覺得頭大“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最討厭小孩尤其是那種什么都不會的,傻乎乎的。”
祈行夜譴責“郝隊長怎么能說自己傻乎乎”
郝仁“”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氣死自己仇人笑。
“十二支小隊,有空余時間帶新人的隊伍不多。從這個春天開始,污染案件的數量越發增多,并且等級大幅度提高,已經很難見到d級以下的了,全都不是b就是c。很多隊伍都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帶新人。”
祈行夜蹙眉“污染,在發生異變。”
銜尾蛇,這人類干預的造物,最終還是反噬了人類自己。
打破污染的自有規律,被人為加速。
雖然之前就有了污染迭代進化的苗頭,但這個春天,在銜尾蛇死亡后,才真正顯示出它的威力。
郝仁點頭“我們小隊也是,人都快累死了。”
“還有一個在戰場上昏了過去,以為是被污染,結果一查,是低血糖加缺乏睡眠他睡過去了。”
雖然是虛驚一場,打著葡萄糖又讓那調查官補了一大覺,但因為這事,郝仁差點沒被醫療官罵死。
連續四天不睡覺,還如此劇烈的運動
醫療官大罵你要是想讓手底下的人死就直說,不用這么彎彎繞繞
郝仁愧疚,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所有調查官都進入了連軸轉的工作模式,一刻不停的奔波在污染戰線上。
從全國各地發來的報告顯示,銜尾蛇之后,污染事件中的縫隙竟然有擴大的趨勢。很多年前只是一條線的縫隙,如今竟然暴漲到狗洞般大小。
一名專員躲閃不及,縫隙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的手臂被連根削掉,斷面平整得像工業鍘刀所為。
斷臂卻不翼而飛。
這是縫隙在此之前從未表現出的殺傷力。
徐文卿認為,縫隙的擴大,使得污染粒子能夠更多的通過縫隙進入現實,所以使得污染事件的等級一再提高。
祈行夜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在銜尾蛇現場,我看到了縫隙。”
“以及縫隙后的一只眼睛。”
郝仁錯愕“什么意思”
嚴重脫力再恢復后,祈行夜對那日的記憶逐漸模糊,卻對那只眼睛始終深刻。
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只縫隙后的眼珠,在意識的黑暗里睜眼,無聲無息看著他,令他渾身發冷。
“它在注視著這個世界,觀察我們。”
祈行夜“直覺告訴我,那不是我們世界的東西。像從門外透過貓眼,看向自己不在的另一個空間。”
他抬眸,問郝仁“你有沒有想過,宇宙里是否只有我們這一個世界,還是,有另外無數個世界”
“累積我們不同的選擇,直到發生質變,倒向截然不同的走向,于是新世界誕生。”
如果那時街上刺殺的一槍沒能成功;如果那一年美術學院沒有落榜生。
一切是否會走向不同的局勢
“我們并非獨自存在。而是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還有另外的世界。他們鑿開了墻壁,露出縫隙,在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