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局再如何防范,也不會拒絕被保護者。
可污染物,已經越過了防線,曲線作戰。
“行夜。”
商南明掛斷電話,回身時就看到了祈行夜眉頭緊蹙的嚴肅模樣。
他無聲嘆了口氣,走過去,抬手輕輕落在祈行夜的眼前“不要太擔心,不論出現怎樣的轉變,我們都不會任由污染作亂。”
“憂愁的表情不適合你。行夜,你不相信自己能戰勝污染嗎”
剛回過神的祈行夜“”
勝負欲,啟動
他立刻抬手一把握住商南明的手掌拽下,揚了揚下頷“開玩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在看不起我嗎”
“只是污染而已,我們殺死的污染物還不多嗎”
“只是”
祈行夜輕蹙眉頭,緩緩轉身看向繁華的街道“我們該如何保護人們”
如果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又該如何作戰
同樣的問題,也在科研院被提起。
“明院長,從前方發回來的戰況報告。”
副院長張執愁眉不展“污染,變化得太快了。”
他們研究與填補漏洞的速度,已經顯出劣勢,難以匹及敵人成長的速度。
科研院很多第一時間知道了情況變化的屬員,都趕緊擔憂的給各自家人打電話詢問平安,囑咐家人多加小心。
張執看著這一幕,知道他們違反保密條款,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看見。
只是
他嘆了口氣“如果污染物真的取代了他們的家人,他們又如何能知道呢平白告訴污染物,自己是與污染研究相關、有價值的目標罷了。”
“明院長,您不給兩位公子打電話問問情況嗎”
明言依舊坐在寬大的書桌后,像過去十幾年一樣,安靜而專注的翻閱報告和文件。
絕密檔案在他身邊堆得一人多高,淹沒了他修長瘦削的身形。他俯首其中,對外界紛亂不感興趣,只專心研究。
他手邊攤開著幾本筆記,上面工整的寫滿了參數公式,實驗設計方案和示意圖密密麻麻,卻漂亮清晰得像是打印出來的一般。
聽到張執的詢問,明言手中的筆才頓了頓。
他抬頭,平靜望向張執“為什么要打電話”
張執“您不擔心他們會”
“沒有那個必要。”
明言推了推從鼻梁上滑落的銀邊眼鏡,抬手遞去一本筆記“祈行夜發回來的描述我看了,這是我的一些想法,拿去讓下面的研究員實現,67的概率可以找出分辨污染物的方法。”
“記得讓研究員做好實驗記錄,包括所有失敗記錄我要求實時回傳失敗情況及當時數據,有了這些,我才能改進參數和步驟。”
張執震驚“這么快”
他接過筆記本,剛打開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震在了當場,只覺被超出理解范圍的知識沖擊得頭暈目眩。
不論張執與明言共事多少年,都會一如既往的驚嘆于明言的工作能力。
造物主怎么會偏愛到如此地步,將世間所有才學都給了明言如果他沒有生逢污染,會不會是下一個愛因斯坦
他不由感慨,也為自己的渺小愚鈍而慚愧。
張執只負責科研院的行政和日常管理運行,是明言的副手,但對科研所知不多。雖然也有博士學位,但與科研院這些智商強橫的頂尖研究者無法相提并論。
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出眼前這份筆記的重要程度。
“我這就送去研究室。”
張執嚴肅點頭,顧不得形象轉身狂奔,一秒不敢耽誤。
當身邊重新安靜下來之后,明言剛起了頭的筆記,卻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了。
他微微抬起筆,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出神。
給那兩個孩子打電話嗎
“上一次我給他們打電話,是什么時候”
明言問生活助理“你也會給你家人打電話嗎為什么。”
“為了呃,表達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