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明院長,至親至愛死亡的痛苦,您想要再體會一遍嗎”
祈行夜淡淡道“不瞞您說,我出身民俗學系,雖然玄學為科學否定,但您一定清楚,玄學鬼神,是真實存在的。您今日如果不幫我救回紀光,別懷疑”
他的聲音冷下去“我也會將紀光的死亡,怪罪于您,并且不僅僅是在情感上。”
“從今夜起,我向您保證,您夫人死亡的場景,將夜夜入夢纏繞于您。紀光之死帶給我的痛苦,我也會百倍,千倍的加諸在您身上。”
祈行夜的聲線磁性沉穩,讓人毫不懷疑,他既然說到,就能做到。
他輕笑“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朋友比較多不論是人,還是鬼。”
“明院長,您愿意賭一賭嗎”
賭群魔環伺,痛苦不可終日。
電話兩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周圍人在驚愕之后,就是顫顫巍巍的小心,連呼吸都不敢稍重一下。
不論是調查局還是科研院,所有老資歷的人都清楚,明言,有一個不能提的軟肋。
他那位早逝的夫人。
誰若敢提明夫人,明言必定暴怒。隨之而來的,就是疾風驟雨般憤怒的宣泄。
可現在,祈行夜不僅提了,還堂而皇之的利用明夫人的死亡,威脅明言
就算是羅溟和匆匆趕來的局長秘書,都忍不住驚愕看向祈行夜,被他的大膽所震撼。
不出意外的,電話被掛斷。
商南明無聲嘆了口氣,握住祈行夜的手“行夜。”
明言執掌科研院十幾年,是與林不之齊名的龐然大物。不僅是在科研領域。
雖然明言對于弄權不感興趣,甚至將科研院的行政事務剝離出去,干脆扔給了副院長張執,但不感興趣,不代表做不好。
許多人恐懼于明家,不僅僅是因為明鏡臺。
更是因為明言。
商南明想說,他會再想辦法,先讓醫療部吊著紀光的命,再想方法向明言施壓,讓他同意救治紀光。
畢竟以明言剛剛的回復來看,科研院只是不想,不愿,但并非不能。
就在商南明剛開口說了幾句話時,忽然間終端震動。
是張執打來的電話“商長官,明院長說,請您把需要救治的調查官送往科研院。”
商南明倏地睜大眼眸,側首看向祈行夜。
視線相對,祈行夜瞬間福至心靈般明白了一切。
他歡呼一聲,立即難掩激動的奔向醫療官,開始組織人手為運送紀光做準備。
“但是商長官,我不知道明院長是怎樣向祈偵探說明的,我必須要提醒您,明院長準備為傷者進行的,是極為危險的手術。”
張執斟酌著措辭,謹慎道“這是一個在十幾年前,明院長還只是研究員的時候,就提出來的假想。十幾年來一直在試驗,但從未成功過。”
“甚至就連這個實驗組的小白鼠,都沒有一個成功存活下來的。一秒鐘的生命都沒有。”
“我向您說實話,如果這項實驗不是明院長名下的,換做任何的研究員,都會被立刻叫停。您”
張執頓了頓,還是嘆息道“您一定要做好,百分百失敗的準備。”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院長會同意收治傷患,并且冒著百分百的風險,啟動這項實驗。
當明言踹開他的辦公室門,甩下一句“去把尸體接過來”時,張執都驚呆了。
當然,這部分不能告訴商南明。
沒有人會愿意聽到等待救治的親友,被人直接說成是尸體。
張執工作第n年,仍然覺得自家boss是個瘋子。而且一年比一年更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