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孩子了。
他要成為能保護別人的人。
紀牧然的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完,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與此同時,另一家醫院的病房里,響起尖銳的儀器警報聲。
“快病人出現癲癇癥狀,沒有心跳了。”
“立刻安排急救。手術室準備好”
醫護沖進加護病房。
病床上的秋白素面色灰敗,本就蒼白單薄的身軀更脆弱得一碰就碎,即便醫生急救,心電圖卻還是越發微弱下去,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萬國站在病房角落里,無措看著醫護們對秋白素的急救,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直到他在手術室外看到匆匆趕來的祈行夜,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趕緊迎了上去。
“教官。”
他帶著哭腔“對不起,我沒有看護好病患。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從三天前開始他的情況突然急轉直下,本來之前都很穩定的,三天前忽然開始下病危通知書。”
“我本來想和教官你說,但那個時候你還在任務中。”
萬國看向手術室,申請倉皇“然后就在兩個小時之前,秋白素突然就開始停止心跳短短半小時,停了三次。”
幾乎是剛搶救過來,剛穩定,心跳又會拉成一條直線。
甚至醫護都在向他詢問,是否要考慮放棄急救。
這種完全靠著儀器維持生命的情況,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價值了。
醫生對萬國說的很清楚。就算這次搶救回來,下次呢下下次清醒甚至能恢復常人的幾率渺茫。最好,可能也是植物人。
萬國哽咽,滿眼愧疚“祈教官,對不起。”
紀光的手術剛結束不久,祈行夜就接到了萬國的電話,立刻趕來。
他穿著商南明的備用衣服,襯衫大了兩個尺碼,空蕩蕩顯得他瘦削憔悴。
從在公路上紀光救回來后,祈行夜就一直沒有休息,守著紀光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這期間也沒有閑下來,始終在處理銜尾蛇包裹的問題。
為了避免其他調查官再重復紀光遇到的危險,祈行夜親自監督押送,將自己的精力壓榨到極致。
不過三天,就瘦了將近十斤,本來就沒有肉的臉頰又小了一整圈,下頷線清晰,銳利得像出鞘的刀。
有祈行夜鎮守,這三天平靜得可怕。
就像連污染物都感受到了祈行夜的憤怒殺意,不敢在京城附近造次。
本以為終于能松口氣,秋白素這邊又出了事。
祈行夜無聲嘆氣,難掩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不是你的錯,萬國。秋白素是從污染現場拖回來的,本就狀態不好。你已經保證了他的安全。”
“至于健康又不是你能掌控。”
就在這時,手術室忽然變成綠燈。
出來的醫生一頭霧水“本來都要宣布死亡了,病人忽然就自主恢復心跳了。”
“奇怪,他的衰弱來得快,怎么去的也快”
用醫學解釋不了,他只能歸結為秋白素求生意志強大。
醫生向祈行夜說明秋白素的情況之后,祈行夜點點頭道謝,然后看著秋白素被推出來。
青年面無血色,幾乎與白色床單融為一體,瘦弱到在被子下沒有起伏。
刺痛了祈行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