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頹流猛地抓緊云翳清的領口,將他拽到自己面前。
她瞇了瞇眼眸,煙腔沙啞低沉“因為祈行夜,你可以暫時做那個特殊的。但是”
“你最好有點用處。祈禱自己還能活著走出小鎮吧。”
不論是從污染物手里,還是從3隊手中。
宴頹流緩緩松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抬手將云翳清推了出去,隨即轉身。
“帶來的行李里有干凈的飲用水,你搬下來。”
云翳清冷汗津津,踉蹌幾步站穩身形,再抬頭看向宴頹流離開的背影時,充滿戒備。
對尋常人來說,常年混跡在云省,周旋在諸多人之間穿梭自然和社會的險境,還能安然無恙存活的雇傭兵隊長,是根本不可戰勝的存在。
但云翳清卻在與宴頹流對視的瞬間,清楚的看到那雙漆黑堅定的眼睛里,根本沒有自己的倒影。
宴頹流根本沒有把他視為威脅。
他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即便他們同坐一艘船,同出一個任務,但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唯一的聯系點,僅僅只是祈行夜而已。
而他云翳清,不夠格。
云翳清揉了揉被勒紅的脖子,心有余悸的喘了兩口氣,轉身去搬船上的行李。
站在青石板道路上的祈行夜垂眼,平靜瞥過下方河岸邊的對峙又收回視線,全當做沒看見。
“祈老板”
左春鳴小小聲提醒。
祈行夜幅度極小的搖頭“不用管。有矛盾在正式與污染交手之前挑破,總比中途內訌好。我若去制止,這股氣就憋在心里了,醞釀發酵起來更要命。堵不如疏。”
況且以他所知的3隊實力,宴頹流沒有說錯話。云翳清很強,可她們是3隊。
足可以代表調查局頂尖戰力的一群人。
祈行夜別說小云云了,宴頹流狠起來,可是誰都敢殺,有必要的話就算是殺余荼殺她自己都不會猶豫的。這怎么勸
3隊有自己熟悉臨時隊員的方式。
就比如,雖然云翳清被威脅了一通,但還是詭異的融入了3隊兩人中,終于被宴頹流記住了名字,暫時安全。
雖然是充當了個臨時行李架。
祈行夜同情的拍了拍云翳清“小云云你看,早就和你說過不要跟來了。”
你以為危險只來自于污染嗎不,有3隊這群結果主義至上的人做同伴,他們可比污染物要危險多了。
云翳清咬牙切齒“你也沒和我說她們這么危險啊”
雖然以前也遇到過這群人,但那是在偵探社,相對平和安全的環境,也讓這些人的危險性削弱,不會動不動就掏槍打人。
但現在
云翳清敢以自己十年雇傭兵生涯打賭,如果剛才他頂撞了宴頹流或者表現不好,一定會被她直接扔進河水里。
“祈老板,河水,有問題。”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嚴肅道“太臭了,簡直像個巨型墳場。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們在船上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察覺。”
怎么可能呢
就算久入蘭室而不聞其香,他們在船上的時候也不應該一丁點都沒察覺吧
這一船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是雇傭兵就是情報販子,都是對敏銳性要求極高的職業,對陌生環境的觀察已經是必修課了。
就這樣,還是半點沒察覺到不對。
直到下船沒看到明荔枝都惡心吐了嗎
云翳清皺眉“要不要想辦法潛進河底看看在來的時候我就總覺得河底有東西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