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怒吼如泣血。
可就在這時。
就在祈行夜的刀真正靠近宴頹流的前一秒,她卻忽然抬起手,修長手指準確無誤的架住刀尖。
輕盈一指,就令祈行夜停下了動作。
長刀懸停在半空。
距離宴頹流的心臟,只有不到一厘米。
祈行夜卻挑了挑眉,垂眸與血泊中的人對視,笑瞇瞇抬手打了個招呼。
“喲,宴隊,早上好啊。睡醒了嗎”
宴頹流平靜睜眼,一雙黑色眼瞳如死水般沒有一絲波瀾,安靜盯著祈行夜。
半晌,她眼眸中的純黑瞳孔慢慢縮小,黑霧退去,眼白重新顯露,恢復到正常的模樣。
這才冷哼一聲,松開手指間的刀尖。
“祈行夜。”
宴頹流聲音嘶啞“賭得夠大的啊。”
“要是我沒能及時醒過來,你打算怎么做”
“謝謝夸獎。”
祈行夜含笑點頭“如果宴隊真的醒不過來,那就算殺了也沒關系吧,畢竟已經失去價值了這可是3隊一向的態度。”
“況且。”
他眨了眨眼睛,笑得狡黠“以我對宴隊的了解,刀已經送到眼前了還不反擊,是不可能的。”
早在祈行夜動手之前,就已經算好了后面的每一環反應。就算宴頹流沒有醒來,刀也只會懸停在半空。
但祈行夜太了解3隊這些瘋子了。
尤其是余荼和宴頹流這兩位3隊精神支柱。
在宴頹流的意識中,根本就不會有躺平任由局勢發展的想法。所有的危險,都必須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一旦宴頹流身處危險中,本能的意識會將她喚醒,就算大腦沉睡,身體的記憶也會自然而然的動作。
戰斗才是她的生命。
這樣的人,不會死在病床上。只會死在戰場上。
自然也會被戰斗喚醒。
“宴隊,宴隊你沒事吧”
白翎羽撲在宴頹流身上,嚇得吧嗒吧嗒掉眼淚,抬手摸遍了宴頹流全身,生怕她真的在那一瞬間受傷“姓祈的那家伙有沒有傷到你我給你報仇”
本來就是在危急中被祈行夜用計謀強行喚醒的宴頹流,身體還虛弱得像薄薄一張紙片,被白翎羽這樣用力一撲,差點又跌回地面上去。
幸好明荔枝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一把,才沒有讓宴頹流后腦磕在地面上受傷。
宴頹流掀了掀眼,無語看向八爪魚一樣抱住自己猛女落淚的白翎羽。
“能采訪一下,你平時是不是對我積怨頗深”
她認真問“早就瞄這時候,趁我病要我死是嗎”
“哭喪呢”
白翎羽茫然“啊”
她抬頭時,漂亮的眼睛里還帶著一層薄薄淚光,泛著瑩瑩光澤,動人心弦。
但是手上的架勢但凡換一個身體素質不好的,現在都已經被勒骨折了。
宴頹流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白翎羽臉上“從我身上滾下去。”
再這么抱,她不等死在污染里,就先被白翎羽勒死了。
白翎羽臉上還掛著淚珠,哭得兩頰紅紅的可憐極了。如果不看她的動作,真的會以為這是哪里來的天真無辜小白花。
被嫌棄了的猛女乖乖起身,站在一邊時乖得像根石柱。
但還在疑惑喃喃“宴隊竟然沒打死我,果然還是虛著呢嗎”
宴頹流抽了抽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