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老板,你言語下的意思,是我想對那孩子不利”
明鏡臺冷哼“明荔枝,是我養大的。如果我想要殺死他,在母親死亡后,他就應該隨母親一同離開了。”
明家。
最初起源并非如今眾人廣泛認為的明言。
而是明言的夫人,明懸鏡。
明懸鏡一手建立起的懸鏡集團,在她死亡后,交由明鏡臺打理,并在段段時間內更上一層樓,飛躍到世界范圍內的領域所不能及的高度。
在懸鏡集團扎根的所有領域內,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行業內只有兩家公司,一家是懸鏡,一家是其他。
任何眼睛不瞎的甲方,都會選擇懸鏡。甚至到了如果不是懸鏡,會被人懷疑有內部的程度。
但在明氏神話下為人所忽略的,卻是明家兄弟早年間的艱難。
明懸鏡的死亡,太突然,以致于身后一應事務都沒來得及安排好。深愛夫人的明言無法接受她的死亡,一度崩潰幾次尋死,更加不會在意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
只有明鏡臺小少年咬牙拉扯著比自己更小的幼童,一口一口喂飯,一個字一個字教給弟弟。
他將剛學會走路的小荔枝護在身后,帶他一起,探索適應著這個自己也尚且陌生的世界。
沒有人比明鏡臺更愛小荔枝。
當年污染事件發生時,明懸鏡正抱著明荔枝出門在商場,正準備回家時,卻看到污染物攻擊市民,一地血跡殘尸。
在死亡中掙扎一身狼狽的女人痛哭著,坐在血泊中伸手求助,所有過路車輛都只是加速離開,唯有明懸鏡堅定的走向她,握住了她無助顫抖的手。
然后,在車里的明荔枝,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像是被嚇掉了魂魄般木楞,食水不進,沒有反應。
明鏡臺為他操碎了心。
長兄為父。
這句話對于明家兄弟,并非虛言。
“我為那孩子付出了所有我能給的東西,包括就連我自己也不曾擁有的自由。”
明鏡臺眉眼冰冷沉靜“祈行夜,我生命中的任何一秒,都沒有想過要對明荔枝不利。即便我殺死自己,都不會傷害小荔枝。”
“你說我害死他”
明鏡臺冷哼“這是我無法接受的侮辱。”
“那實驗室呢”
祈行夜立即追問“明先生能以對小荔枝發誓的鄭重,也證明銜尾蛇一系列實驗室都與你無關嗎”
明鏡臺卻只禮節性微笑,反問道“祈老板知道,如今懸鏡集團的商業版圖,有多龐大嗎”
他站起身,有關懸鏡集團的戰略部署,立刻被投影在墻壁上,徐徐向祈行夜展示。
成千上萬的項目,延伸到世界邊緣的版圖。
懸鏡集團的一切令人眼花繚亂,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
迄今為止,懸鏡集團在世界范圍內的雇員,已經超出百萬,單是一連串子公司的目錄,都足足有一公分之厚。想要理清各級公司、全資子公司、投資公司等等之間的關系,更是沒有一年半載別想梳理清楚。
“我掌控著的,是這樣的龐然大物。”
明鏡臺居高臨下的看來,目光冰冷“祈老板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當組織過于龐大,就不再是你掌控組織,而是組織吞沒你。”
與個人意志無關。
與所有人的利益有關。
這輛輪船駛向何方,就連船長也不再能完全操控。一個命令下去,會牽扯到無數人的利益,有人想促成,有人想破壞。
“我無法看到每一個最微小角落里發生的事,站在云端的人,已經看不見地上的螞蟻。”
明鏡臺聲線磁性冰冷“祈老板,我只能告訴你,你所經歷并損失慘重,令你憤怒前來找我對峙的那間秘密實驗室,是由懸鏡集團所屬的某個子公司建造。”
“但具體細節如何,為什么沒有發現是銜尾蛇的實驗室,又為什么沒有回報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