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了報復陸晴舟之前在桃子鎮的所作所為,還記恨著他在實驗室啟動了自毀程序,差點殺死了左秋鳴的事。
“先生以往對這種人,不都是干脆利落的解決”
曲至星抬眸仰望向陸晴舟“這一次,也要這樣解決祈行夜嗎交給我吧,先生,我可以解決這件事。”
陸晴舟“”
他暴怒,抄起旁邊的抱枕啪啪打向曲至星的頭顱。
“瘋了嗎動祈行夜那可是連那位先生都不敢輕易動一下的人物,你以為祈行夜就只是祈行夜而已嗎他代表的,根本是他身后盤根錯節的龐大人脈”
人類對交朋友這件事,一直都有一個早已經定好的心理限度。
一生能有多少朋友,會有怎樣的朋友有很多,甚至是從孩提時期,就已經做好了規劃。
但再如何憧憬,也很少有人會立下目標,說自己要交上幾萬個朋友。
祈行夜,卻是其中絕對的異類。
“我到現在都沒有梳理清楚,那家伙到底有多少朋友,又有多少不能惹的人物愿意為他鞍前馬后,把酒言歡。”
陸晴舟冷笑“你現在膽子倒是大了,我都不敢隨便動的人,你倒是敢動一動了怎么,你是想要害死我,還是取而代之啊”
下屬敢比老板的功績膽色還大
功高蓋主,只有唯一的結果。
陸晴舟看向曲至星的眼神也忽然忌憚,充滿探究。
“抱歉。”
曲至星迅速道歉,卻又溫聲補充道“對不起,陸先生,我沒想到這樣做會傷害您。只是”
他的目光輕輕落在陸晴舟剛重新包扎好的手掌上,虛虛攏著陸晴舟的手腕“您受到這樣的傷,我又如何能甘心”
“主辱臣死。先生,不論是怎樣的敵人,只要您想要除掉他,我都愿意為此賭上我的性命一試。”
曲至星單膝跪地,仰頭看向陸晴舟的目光極為認真,沒有半點虛假。
“從您當年愿意給我一次機會,雇傭幾乎要被逼死的我在您身邊,我就已經是您的人了。這條命,是您的,您可以任意揮霍。”
曲至星認真問道“所以先生您想殺死祈行夜嗎”
不問要不要,只問想不想。
拋棄了所有利益的計算,丟棄理智,只單純以情感來問一句先生,您需要我嗎
為了您,拼上這條性命又何妨。
即便是陸晴舟,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搭在曲至星肩膀上的手,無意識滑落“你”
以利益算計人心的精明生意人,從未想到竟然還有人真心愛護自己至此,甚至不惜搭上命。
陸晴舟眼神復雜,抿了抿唇卻又冷聲拒絕“不要。”
他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個商人,正經商人。對別的沒興趣。”
“再說,你也打不過祈行夜。”
陸晴舟磨了磨牙,恨恨道“再隨便招惹祈行夜,我就是狗”
桃子鎮一事之后,陸晴舟算是看出來了,祈行夜這個瘋子,如果想對他動手,要么就一擊必中立刻弄死他,要么就閉上嘴乖乖縮回殼里別動心思。
如果沒能弄死祈行夜
那祈行夜的敵人,將迎來迅猛如海嘯的反撲。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人生噩夢。
曾經單打獨斗照顧自己,為自己從流浪街頭,到拼殺出一條直通京城大學的路的祈行夜,絕非尋常人以為的良善溫和。
那張笑容下面,遮掩的是猛獸般不死不休的兇狠。
哪怕暫時打不贏你,也要從你身上硬生生撕下一口肉來。
祈行夜會從暴雨的街頭,救回瀕死的左春鳴,也是因為他在左春鳴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