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清“阿嚏阿嚏”
他莫名其妙往身后看了一眼,只覺得脖頸發涼,像被什么兇獸陰森森盯上了一樣。
但就在他轉回身,剛準備沖明荔枝笑的時候,忽然一股澀意涌上鼻腔,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接連“阿嚏”到根本停不下來。
明荔枝“誰在罵你”
“老板說了,他罵秦主任的時候,主任就會打噴嚏。云哥你和誰結仇了嗎”
他誠實道“云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對方怎么罵你罵得這么兇。”
云翳清委屈死了“除了你家老板,還有誰會這么念叨我”
他罵罵咧咧,但習以為常“就算是驢拉磨,也得給口吃的吧。祈行夜,黑心老板”
光讓他工作但不給錢。
還罵他
遠在百里外的祈行夜“”
雖然我是偉偉的學生,但我還不想繼承“鍋神”的稱號,謝謝。
更令云翳清奇怪的是,莫名其妙的噴嚏在走出偵探社后,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云翳清趕緊搓了搓手臂,回頭沖柳樹的方向拜了拜“大仙莫怪,大仙莫怪,回來給你買玫瑰花種子。”
怪不得是鬧鬼兇宅呢,太可怕了,在里面直發冷,一出來就好了。
猝不及防被拜了的柳大壯“嗯”
不是她啊,她殺祈行夜的人干什么
柳大壯一臉莫名其妙。
而不遠處的秘書“”
他小眼睛默默瞅向明鏡臺老板的愛憎這么分明的嗎野人一離開明小公子,就變成普通空氣,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了
“明先生,我們要進去嗎”
秘書垂首請示“明先生想要見小公子的話,現在正是好時機,偵探社里只有小公子一人在。”
不會有人發現您是個會暗中關注弟弟,卻又不敢讓弟弟知道的可憐老父親的,您放心吧。
秘書本以為明鏡臺一定會答應。再不濟,也會靠近點接觸。
卻沒想到,明鏡臺聞聲一頓,矗立良久,卻還是神情復雜的轉身。
“不了。”
他淡淡道“荔枝不喜歡我出現在他身邊。”
以明鏡臺的身家,不論弟弟想上世界哪所頂級名校,即便是坨爛泥,明鏡臺也能憑著金錢魔法穩妥送弟弟進去。
但明荔枝卻異乎尋常的刻苦,他甩脫了“明”這個姓氏帶來的一切加持,憑實力自己高分考入了京城大學。
像是想要向“明”這個姓氏證明,他不僅僅是“明小公子”,更是明荔枝。
除去父輩和兄長的輝光之后,他同樣,也能扛起自己的人生。
錄取通知書來的那天,明鏡臺高興得在重要會議上連連出神,笑意止也止不住。
他很高興能送明荔枝去京城大學報到。
站在熱鬧歡慶的學生和家長群中,聽到旁人興高采烈的問他是否是學生家長的時候,那份滿足感,比明鏡臺十八歲那年憑自己拿到百億合同,還要充盈而令人幸福。
仿佛是很多年前,渾身是血的母親倒在血泊中瀕死,但仍不放心年幼的小荔枝,反復喃喃,囑咐他要照看好弟弟
那份承載著生命重量的囑托,終于有了回應。
明鏡臺第一次做“父親”。
在商場上游刃有余,從不畏怯任何大場合的懸鏡集團掌權人,卻現學現賣,動作生疏的學著其他父母為新生做的準備,也幫明荔枝收拾寢室,鋪床鋪。
在高聳入云如天宮般的cbd昂貴寫字樓最頂層高高在上,令無數同行絕望的商業巨子,走進了人間,沾染了煙火與溫度。
但明荔枝不高興。
反而一臉驚恐,戰戰兢兢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