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景象在全世界上演。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探員和居民們,震驚的看到黑暗拯救他們與瀕死之際,卻又傲嬌一甩頭哼著變成小煤球,蹦啊蹦的就這樣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徒留下劫后余生的人們呆立在原地,半晌無法回神。
“那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誰,是誰救了我們”
相同的問題在全世界異口同聲響起。
可面對污染物時兇猛可怕的黑暗,卻只在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撕碎了污染物后,便扭動著圓滾滾的黑霧轉身,化作快樂的小煤球。
小煤球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彈啊彈,消失在人們視野的死角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1
一如來時的悄無聲息。
而本來在國內鏖戰至死,早已經寫好了遺書,做好了會以身殉職的準備的調查官們,也驚愕的發現,他們本來以為的兇狠敵人,竟然被一顆小煤球吃掉了
黑暗打了個飽嗝,懶洋洋一瞥震驚中難以回神的眾人,傲嬌的甩了甩不存在的尾巴,抻了個懶腰,一轉身間已經化作黑霧淡淡消失了。
“那是,那是什么”
徐臺硯跌坐在地,半晌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本來污染物已經逼近他,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過半米,他甚至都已經能聞到從污染物身上傳來的腐朽死亡氣息。
可就在徐臺硯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從斜里橫沖出一股黑暗,猛烈狂暴的力量將污染物掀翻在地。
黑暗對徐臺硯的性命沒有興趣,只狩獵污染物。這些在人類面前耀武揚威的怪物,在真正的黑暗面前,也只是小污污,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已經被強勢鎮壓,被當做不堪一擊的獵物吞噬。
狩獵生命者,反被狩獵。
最終的獵人,似乎,一直都是暗中默不作聲的黑暗。
徐臺硯愣愣看著小煤球蹦蹦跳跳的消失,仿佛一顆過于柔軟彈性的圓滾滾球球,從龐然大物變成毫無殺傷力的小萌球,一甩黑霧化作的蓬松尾巴,又繼續快樂去尋找下一只污染物了。
不知怎么的
他莫名從那些小煤球身上,看到了祈行夜的影子。
看這面對強敵也依舊笑得燦爛快樂,把戰場當游樂場的模樣,簡直是祈行夜親生的。
“臺硯”
羅溟的低喝聲猛地從遠處傳來。
隨即,他疾速奔跑的身影迅速出現在徐臺硯的視野中。
與羅溟搭檔這許多年,徐臺硯從未見過他如此急切焦慮的模樣,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眸。
“羅你怎么了。”
他有些糊涂“發生什么了嗎,你怎么跑得滿頭是汗”
但羅溟只來得及單膝跪地,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左右查看,確認了他毫發無損之后,這才堪堪松了口氣,仿佛筋疲力盡般深深垂下頭去,抵在徐臺硯額前。
“我還以為我差點以為。”
羅溟滾了滾喉結,聲音嘶啞“我以為,你死了。”
徐臺硯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失笑“我還以為什么呢,原來是這樣。”
他拍了拍羅溟的肩膀,安慰道“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不過用一命來換看到你這一面的機會,似乎也不虧”
“臺硯。”
羅溟不贊同的眼神。
不過他上下掃視了徐臺硯幾眼,卻又慢慢嚴肅起來“你是怎么脫險的”
秋白素的事情,祈行夜曾暗中叮囑過他關注,羅溟很清楚春日雪一直彌漫,從未停止。
徐臺硯身陷污染核心卻安然生還,令羅溟起了疑心。雖然他希望徐臺硯沒事,但污染物會這么善良的放過徐臺硯是否是春日雪,污染物吃掉了徐臺硯,頂替了他的皮囊
不愧是多年搭檔,徐臺硯一打眼就知道羅溟在想什么。
他優雅翻了個白眼,一掌拍在羅溟額頭上,無語將他的頭扭過去,指了指小煤球消失的方向,將自己剛才的經歷和所見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