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中庭搖晃著蕩來蕩去的水晶吊燈上,白翎羽咧著笑意抬手打了個招呼“喲”
伊芙波娃緩緩睜大了眼眸。
聶文也從尸堆里直起身,看到伊芙波娃,他趕緊將沾著血的雙手背到身后,緊張的眼神詢問祈行夜。
祈老板,這位變成自己人了嗎要攻擊嗎
伊芙波娃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驚愕轉頭看向祈行夜。
祈行夜笑瞇瞇一攤手“不好意思,雖然我罵晏洺席是變態,但其實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說得輕描淡寫“如果伊芙波娃你沒有同意和我們聯手,我總是要有候補計劃的嘛。”
伊芙波娃驚訝,指向眼前化為屠宰場的科研所“所以,你就先下手控制了科研所”
聶文誠懇道“不是整個科研所。”
他老實極了“科研所的守衛確實很專業,我們只來得及占據一小塊。”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當然,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別擔心,聶文,她沒有苛責你的想法。”
祈行夜向伊芙波娃眨了眨眼“誰不喜歡自己的同盟更強一點呢誰喜歡在戰場上還帶小寶寶對嗎伊芙波娃。”
伊芙波娃笑了“現在我可以確定,我們確實適合聯手,這場同盟,才終于有了能在晏洺席手底下勝出的概率。”
如何能消滅黑暗
比惡徒更惡,比黑暗更黑暗。
小煤球球從祈行夜肩頭蹦下來,遵循他的意志,將所前進路線上遭遇的所有阻礙,全都一掃而空,清理出一條通往目的地的血路。
他們的目標,是位于燈塔最頂層的實驗室。
占地寬闊的空間,是獨屬于伊芙波娃一人的私人實驗室。
在那里,她早早就準備下了制動整個科研所的后門,只要到達實驗室,讓制動系統開始運行,燈塔就會熄滅它的光亮,無法為能量的沖擊指引方向。
到那時,就算晏洺席拿到明言給出的公式,做好一切準備,也會因為失去燈塔而有失敗的可能。
而晏洺席準備了二十年的龐大計劃,他不會接受任何失敗。
那就是伊芙波娃能與晏洺席談判的籌碼,是她最大的一張底牌。
果然,就像商南明所言,就在他們前往實驗室途中,晏洺席開始切斷了伊芙波娃的權限,向整個科研所宣告她的反叛。
霎時間,前一刻還高高在上被眾人尊敬的所長,下一秒就成為了守衛們的敵人。
一波接一波的武裝士兵們前赴后繼的沖來,想要將入侵者殺死。
但小煤球球快樂的上下飛舞彈跳,像個閑不下來的蹦蹦球來回彈射,凡是它所過之處,所有士兵都倒地不起。
加上白翎羽和聶文的護衛加持,他們保護著伊芙波娃,在她殘余權限的幫助下一路拼殺,沖向最頂層的實驗室。
血液流淌了一地,順著臺階汩汩流淌,覆蓋了純白的空間。
而祈行夜等人,終于在血色鋪就的紅毯中,看到了旋轉向上樓梯盡頭的實驗室大門。
紅與白互相糾纏交織,如生命的螺旋。
純白門扉靜靜矗立在終點,等待著祈行夜推開它,終結二十年來的死亡和謀算。
祈行夜大跨步踏上臺階,身先士卒,毫不猶豫的奔向終點,沾著血跡的手伸向純白的大門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