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寫計劃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那個小女孩的畫。
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孩子,在上面畫著一個大的火柴人拉著一個小的火柴人,旁邊是金色的向日葵。
雨野初鹿喜歡向日葵。
琴酒從褲子口袋里拿出熟悉的煙盒,手一抖,嘴里便叼了一支煙“那是因為她不是監管人。”
負責任的只有監管者和指揮員,置身事外的貝爾摩德自然樂得看戲。
雨野初鹿放在臉邊的手輕輕的動了動,隨后墊在了自己的臉底下。
很快,雨野初鹿聞到了煙草被點燃的味道,他皺了皺眉。
委屈的情緒很快被放大,就像是一枚種子一樣,正在隨著煙味不斷的成長起來,酸酸澀澀的。
雨野初鹿從沒有體會過這一點,他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說。
這一次琴酒不再顧及,他渾身上下帶著令人恐懼的壓迫感,搞的宮野志保渾身不自在,但雨野初鹿卻看起來絲毫不為所動,連動都沒動。
過了一會,雨野初鹿終于開了口,聲音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生澀“看在合作關系的份上,我以后會報備的。”
這已經是雨野初鹿做出的最大讓步,他肆意妄為慣了,身邊也總沒有人,他習慣自我思考并且執行思考完的結果。
宮野志保將所有的材料全都收了起來,就算實驗室禁煙,她現在也不打算去觸這個霉頭。
“現在不是了,以后這些不用跟我說。”
琴酒的手背上繃的青筋凸起,岌岌可危的神經跟命令產生了對抗,他看起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煙很快的就要抽完了,琴酒將煙掐滅,他扭頭看了一眼雨野初鹿“我會跟boss打申請,從今天開始對你換一個監管人。”
他都道歉了
分享的小餅干不要,還弄壞了他的眼鏡雨野初鹿氣的身子都在抖。
雨野初鹿急促的喘息了一下,隨后聲音驟然冷了下來“隨便你。”
琴酒盯著雨野初鹿已經換回的偵探服一會,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冷靜到不近人情。
砰。門被關上了,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很快消失,雨野初鹿卻猛地坐起身,白色的發絲因為他的震驚而晃動。
雨野初鹿問宮野志保,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就這么走了”
“走了。”宮野志保回答,她去打開了窗戶散了散煙味。
“他會后悔失去一個全天下最厲害的異能力者的”
雨野初鹿伸出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墊子“現在就算是一百臺鼓風機,我都不會輕易原諒琴酒先生了”
宮野志保問道“琴酒那樣的人,真的會后悔嗎”
雨野初鹿沉默了下來,原躺回了墊子上,閉上了雙眼,他的聲音低落了下來“我不知道。”
他現在委屈的想把自己藏起來,就像小時候那樣。
雨野初鹿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里因為改裝鼓風機,而弄來的大紙盒子。
“啞啞”烏鴉的聲音刺耳,如同將死之人的絕望嘶喊,莫名讓人感覺心慌。
它拍著翅膀落在了暗處的椅子上,站穩后被人撫摸黑到發亮的羽毛。
整個房間富麗堂皇,比佐賀的宅邸要奢華更多。
琴酒站在大廳中央,微微的低下頭來。
他將所有的武器全部摘下來放到了門口的籃子里,包括他的帽子和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