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個人都坐到車上之后,雨野初鹿才繼續了自己的話題。
“人是最復雜的生物,一個人的坐姿,聲調,表情,甚至在調咖啡的時候的動作和選擇咖啡的樣式,都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
他的聲音充滿著興趣“了解一個兇手的性格,對于破案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過程。”
他一只手握拳往前,另一只手放在腰側,學起了偵探的樣子“出發”
后備箱有一個一合一的小型鼓風機的警車,鳴笛而起,迅速消失在了案發現場內。
“好了小姐,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讓聰明絕頂的古松警官給你再敘述一次案發過程”
眼鏡后那雙銳利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女性說道。
上次他還坐在對面,是嫌疑人,而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他的身份就發生了置換。
“真的可以讓一個外行偵探參與這次的審訊嗎”伊達問目暮。
“按照規矩來講是不可以的。”目暮回答“但是按照情理來講,應該應允,更何況雨野家最近跟我們警察局合作安全設施,上頭要求給雨野初鹿開綠燈。”
人總是為了利益而驅使自己的行為的。
“他做到了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是個天才。”伊達航總結,他在雨野初鹿來的時候給松田發了消息。
“是啊天才,可惜這樣的人并不為警方做事,只是偶爾心血來潮。”
心血來潮,他只接自己喜歡的案子,任性的要命。
“看,嫌疑犯動搖了。”目暮看向了審訊室里的白發青年和明顯略顯激動的女性。
“這其實很好推論,被害者有很濃重的強迫癥,按照字母和高低排列好的書架,桌子上嚴絲合縫的杯洞,桌子上鋼筆的擺放位置,椅子位置,太多了。”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在自己自殺的時候將繩子偏移到他本就不順手的左邊”
“哦不僅如此,他的屋子很干凈,剛打掃過,怎么會出現來自于米花町大學最近移植過來的特殊草木泥土呢那可是植物學的研究方面,米花町獨此一家。”
“除非”雨野初鹿站起身來,身子微微向前傾,他說“是其他人帶來的。”
他狡詐的眨了眨眼睛,洞悉一切的神色讓他在這個小小的審訊室里面就像是一個無所不知的上帝。
雨野初鹿正在用自己的推理咄咄逼人,但他卻在最后總結了一句。
“你是個天才,你看到了書架上的那本推理小說,你看過,并且仿照了其中的手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一系列的行為。”
扇田看著面前的白發青年,他正在推自己的眼鏡腿,手指放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一只腿放在另一只腿上面,腳腕輕動,晃動了兩下。
他信心滿滿,在敘述她之前做過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在講故事。
“您是怎么發現缺了一本書的”扇田閉上了眼睛,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口腔都弄得鼓起,又吐了出來。
她將那本書帶走了,并且將所有的書籍往前擺了一列,本來不應該有人會發現少了一本書。
只要調查一下那些土塊和灰塵的正確來源,她幾乎等同于板上釘釘。
“在我回答您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事想要問您。”雨野初鹿了然。
扇田垂下眼睫“您講吧,希望在我被逮捕入獄之前能得到您的答復。”
“殺死一個愛你的人是什么感受”
“什么”
雨野初鹿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走到了扇田的旁邊,他瞇起眼睛說“你的實驗室里面有很多植物吧,讓我來猜猜都有什么”
雨野初鹿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跟這個面前毫無反思之意的女人挑起了奇怪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