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色的紙和一只筆推到了山古美興的面前。
修整圓潤的指甲,修長的手指,面前的人手腕纖細白皙,甚至被窗戶外的光亮照的反光。
山古美興問道“是要我寫下來嗎”
陽光撒了進來,能夠清楚的看到空氣中的塵屑,那邊依舊沉默著,偶爾有衣服摩擦的稀碎聲。
新來的神父顯得神秘而神圣。
在你寫完之后,我會焚毀這個信紙,永遠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們這次的對話。
這段字在最前面,鋼筆寫下的字體筆力千鈞。
但是觸在手心中,能夠感覺到這個偏硬的紙上面的溫度遠遠低于室溫。
看著穿著神父裝的白發青年又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塞到嘴里,身后站著的貝爾摩德輕笑出聲。
雨野初鹿順勢看了過去,眼神中多少帶了點不明所以。
難道有在教堂不能吃冰激凌的規定嗎
“抱歉。”貝爾摩德張了張嘴,做著口型,雙手合十。
雨野初鹿蹙了蹙鼻子,鼓起的腮幫將皮膚撐起,在光照下顯得他的臉質感很好。
貝爾摩德雖然嘴頭說著抱歉,卻還是沒忍住伸出手來捏住了那邊完好的臉頰。
手中的觸感極好,就像是捏了一塊棉花糖。
雨野初鹿瞬間就握拳在空中揮了揮,用來警告,但是動作幅度卻不敢太大,以免叨擾山古美興的思緒。
貝爾摩德笑意更深。
真是可愛的家伙,她想,要是因為這個孩子多加一會班也沒什么。
信紙被推了回來,雨野初鹿拿起來隨意的看了一眼。
她并沒有提及關于家暴的事情,只是隱晦的提醒她現在的情況并不好。
面前這位女士并不相信他,新來的神父沒有獲得信任。
雨野初鹿拿出了手機,在上面打字,他甚至沒有靜音。
敲擊字符的時候,能聽到滴滴的鍵盤聲音。
山古美興愣住了,她沒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神父對面還有人。
她感覺到了冒犯,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神父會在上任第一天因為拔智齒說不出話來。
雨野初鹿在敲擊結束之后,將手機交給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模仿著上次男人的聲音,念了出來“女士,您喜歡稚鳥嗎”
“稚鳥”山古美興神色僵住了,她不理解神父為什么會提及這個。
滴滴滴,手機按鍵聲又響起。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能依附于母親過活,柔軟到失去了母親就會死亡。”貝爾摩德念著。
她很少念這樣的話,這讓貝爾摩德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貝爾摩德皺著眉念著下一段詞,她更崇尚黑暗,所以難免不適。
“圣經箴言”山古美興反應的很快。
這些對她來講已經爛熟于心,她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下來。
共同且熟悉的話題會讓人產生短暫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