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小,并不大,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毒蛇的蛇信劃過皮膚。
“我這個人的記憶力很好。”雨野初鹿笑了一聲“我這么說,你是不是對我的大腦更感興趣了”
日谷直樹聽著這一聲笑,感覺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面前的這個人哪里像是一個快要被活剝下腦袋的家伙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即使因為疼痛失去了些許的顏色,甚至但在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讓日谷直樹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臣服感。
他們的身份,在雨野初鹿的這聲輕笑之后像是開始了互換。
“你的家庭看起來不怎么完美,考上米花町大學對你很吃力吧。”
“看著那些學生,有些甚至因為家庭的關系,掏上一大筆錢給學校,獲得跟你差不多的榮譽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雨野初鹿的聲音不緩不慢,像是在敘說一個電影故事。
他的聲線很好聽,如果不是過分沙啞的話,日谷直樹甚至覺得他適合當一個配音演員。
但,雨野初鹿說的話直直的戳在他的心上。
“閉嘴。”日谷直樹惱羞成怒的舉起了剛才揮舞在半空中的手術刀,對準了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話語。
那帶著壓迫性質的話毫不客氣的砸到了日谷直樹的臉上“你感覺到了他們的愚笨。”
“你高高在上,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更聰明了,可惜,這只是你對于自己的認知,你的導師明顯不這么認為。”
“我叫你閉嘴”日谷直樹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被戳穿之后的憤怒讓他原先冷靜處理事情的大腦也跟著一起燃燒起來了。
雨野初鹿緊接著咳嗽了兩聲“好吧,我的嗓子剛好也不是特別的舒服,那我就不說了。”
話題戛然而止。
日谷直樹沒有想到
這個事情的走向會變成現在這樣,剛才還跟個心理學家一樣揣摩別人心態的人現在乖乖聽話了。
這就像是含著一口水,發現這口水咸的要死,但你在沙漠里,很珍貴的資源讓你咽的非常艱難。
這就導致日谷直樹還舉著手術刀愣在了原地,像極了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的孩子。
他的樣子取樂了雨野初鹿,這讓雨野初鹿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情況下笑了出來。
“哈。”
當然他沒笑很大聲,只是短暫的一個氣音,跟剛才的輕笑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個單純而簡潔的嘲諷。
這種熟悉的嘲諷感覺讓日谷直樹渾身上下的基因都開始暴動。
“我得找個膠帶把你的嘴堵起來。”日谷直樹咬牙切齒的說道。
雨野初鹿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只要那嘰嘰喳喳的雀鳥將嘴閉上之后,整個房間就都安靜了下來。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日谷直樹關上了他的手機“我研究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開始動手了。”
這么短的時間
研究的差不多了
雨野初鹿露出了一絲疑惑,并且在推測此概率為零的情況后忍不住眉眼低垂,那副嫌棄的表情甚至都沒有遮掩。
一般來講,這種情況下,雨野初鹿一定會說出一切難聽的話來展現自己的智商。
但他沒有,他只是做出表情之后,就又乖乖的動也不動了。
就算現在雨野初鹿是他的對立面,日谷直樹也不得不贊嘆一句雨野初鹿的長相異常的俊美。
雨野初鹿只是抿著唇低下頭,就乖的不像話,讓人心生憐憫。
他絕對是所有老師心目中的寵兒。
“你不說點什么了”日谷直樹甚至有一種自己是什么抖的感覺。
明明那張嘴說出來的都是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空氣突然安靜反而讓他感覺到了不適應。
這個時候那些聰明人應該尖叫,恐懼,向他求饒,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來逃脫他的束縛。
為什么不是這樣
這個叫做雨野初鹿的家伙為什么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