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被抓住了死穴,居然愿意在這種情況下放過雨野初鹿。
在這種情況下,松田陣平聽到了自己的嗓子里發出了劫后余生的赫赫聲。
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學習一下雨野初鹿到底是怎么發現那個狙擊手有親人的這件事。
下一秒,松田陣平的眼睛就瞪圓了。
雨野初鹿軟軟的踉蹌了兩步,隨后跌到了他的懷里。
很重的一聲,雨野初鹿沒有任何依靠,就像是失去了意識,腦袋擱置在了他的脖頸旁。
有什么液體跟著一起跌落到了他的胸膛。
不是水,因為松田陣平聞到了大量的鐵銹味道。
“還是把你牽扯進來了,抱歉陣平。”
雨野初鹿的聲音低啞,不像是剛才冷靜面對一切的樣子,他疼得聲音都變了調“我真的是個傻瓜,我以為只要抹消你的存在就好了,但我還是
疏忽了。”
雨野初鹿是傻瓜,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聰明人了。
誰都知道這一點。
但現在這樣的人,躺在自己的懷里,輕聲的說著這些話,像是聲音大一點都會扯到痛處。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來回撕扯,連呼吸都帶著痛,這甚至要比多年來跟歹徒搏斗受過的貫穿傷還疼。
“不,是我拖你后腿了,初鹿你中彈了。”
雨野初鹿咳嗽了兩聲,他有些冷,下意識的往松田陣平的那邊靠的更近了一點。
身上的人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滾燙的鮮血隨著洞口涌出,因為剛在水里泡過,他身體原先的低溫跟其形成了鮮明對比。
雨野初鹿很少跟其他人有近距離的接觸,別說像現在這樣。
他應該是動不了了。
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平常人早就跌到地上去了,但雨野初鹿卻還能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勸導那個狙擊手。
“我只能這么做,我以為至少可以躲避開致命的位置,但看起來我的運氣不是很好。”,雨野初鹿苦中作樂的說道。
松田陣平雖然不能動,但能根據雨野初鹿伏在他身上的位置,還有濕潤的溫熱程度來計算出血點,他悲哀的發現雨野初鹿說的沒有錯。
這種傷勢撐不了太久,除非雨野初鹿現在閃現到醫院,否則都是徒勞。
但松田陣平渴望奇跡“初鹿,你不是說警方馬上就到了嗎撐一撐,到醫院就好了啊。”最后他加了一句“乖。”
求求你了,撐住。
跟哄孩子一樣的話對雨野初鹿非常的實用。
他乖乖的趴在松田陣平的懷里,腦袋點了點,原先柔軟的發絲流淌著水滴蹭過了松田陣平的脖子,弄得他有些發癢。
他說“可是我有點困陣平,這不是個好消息,對嗎”
松田陣平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回應他這個問題,他努力的抬起手來,虛虛的攬住了雨野初鹿“初鹿,我們來聊點什么吧,什么都行。”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雨野初鹿,讓他盡可能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能更平穩一點。
藥物讓松田陣平的精神有些恍惚,視線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的那些活動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這讓他的眼前都有些發虛,但他的手依舊很穩。
“唔。”雨野初鹿發出了軟糯的低音,卻不怎么清楚,松田陣平需要打起十分的注意力才能聽到,他說,“可是陣平,我不想聊天,我想睡覺。”
他委屈的聲音都快要從他的腔調溢出來了。
雨野初鹿不在乎生死,或者可以說他對此沒有感覺,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閉上眼睛睡著就再也睜不開了,也依舊任性的說想要睡覺這樣的話。
“不,現在還沒有到睡覺的點。”松田陣平說“要是你現在睡著了,我就再也不陪你看日出了,你想想那天的光,是不是很漂亮”
雨野初鹿的聲音含糊不清,他嗯了一聲,
隨后聲音又低沉了下來。
他的體溫開始急速的下降,松田陣平感覺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個冰塊。
“初鹿啊,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認為自己有異能力”
“是一本書告訴我的。”雨野初鹿含含糊糊的吸鼻子。
雨野初鹿伸著手指,抓住了松田陣平的衣角。
感受到力度,松田陣平低下頭只能看到雨野初鹿的白色發旋,他終于引起了一個話題是雨野初鹿感興趣的。
“書什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