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牢籠之中的禪院直哉頓時冷嗤一聲“力量啊力量你這老東西是過來嘲笑我的嗎”
“怎么會呢。”腦花緩緩地伸出手,“正是因為你一無所有,所以才需要得到新的東西。”他掀開簾子,一枚孕育著可怕力量的邪眼,悄無聲息地掛在他的腰間上。
幾乎是一瞬間,禪院直哉就認了出來。
“邪眼”
禪院直哉冷笑一聲“我說,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我曾經可是你們家的大客戶結果呢”
“身為大客戶,竟然被一堆狗屎給打了不說,你們還不出手幫忙。事后竟然還席卷而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嗎”
腦花輕輕一笑“你當然會相信的。”
“因為你比其他人更懂得這枚邪眼的力量。”腦花解下腰間上的邪眼,感受著其力量的盤旋。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禪院直哉,低聲輕語。
“你瞧,力量就在這里。”
“只需要你輕易地踏上一步,就可以輕易地拿走它,讓它的力量為你所有。”
禪院直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腦花手中的邪眼。
誠然。
他能感受到其上面的力量,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過去,觸碰著邪眼。
但是
“你這個老不死的,突破重重關卡也要來到我面前,是為了做什么呢”
“啊,不不不。”腦花輕笑著否認“并非是重重關卡,而是輕而易舉。”
“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地牢外面空無一人。也就是說無人覺得你會逃離這里,也無人會在這種時候,在乎你。”
腦花抬起手,放在了耳邊。
“聽啊有什么人在慶祝著。”
“聽啊”
“閉嘴”刺耳而尖銳的聲音,立馬打斷了腦花的話語。
可腦花依舊是從容地看著眼前的禪院直哉。
這么一對比,更顯得對方狼狽不堪。
“禪院直哉,身為曾經最為尊貴的嫡子,現如今卻只能呆在這寒冷的地牢里,唯有一點月光才能窺見一點光明,你難道不憤怒嗎”
憤怒,當然很憤怒。
甚至是恨不得沖出牢籠,把那些大言不慚的老不死們統統痛扁一頓。
但是。
只要回想起禪院直毘人說的話,說他已經失去了咒力、乃至于術式,禪院直哉便止不住地抵住了唇角。
那真的是他的父親嗎
表面說著為治療他已經拼盡了全力,可實際上卻是迅速把他這個失敗者扔進牢籠,轉而關注起甚爾的孩子。
曾經所有的榮光都背他而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啊是因為群玉閣的原因。
如若最開始,他并沒有被雷炸到,說不定他的術式依舊還在。而那個時候,他依舊是禪院家最尊貴的嫡子。
如若最開始,那幾個廢物能夠更加努力地阻攔他,不讓他徹底出禪院家的大門說不定,他就根本不會來到群玉閣之下。
如若最開始,凝光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甚至是沒有讓這群玉閣出現在他的眼前那么,他又怎么會覺得尊貴的自己遭到了侮辱
如若最開始能有人阻止他的話那么這一切,將統統都不會發生
想到這里,禪院直哉抵著唇瓣,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而腦花,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現如今的禪院直哉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只需要再被人輕輕地推一下,就可以一腳踏空,來到深淵。
“禪院直哉,你這般驕傲的人,真的愿意失去所有,臣服在過往你不屑一顧的人腳下嗎”
不愿意
“曾經跪拜在你腳下的人,轉眼之間就能夠欺負你而這種時候,你的父親卻裝作眼瞎看不見,你,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啊
他怎么會甘心呢
那些曾經都屬于自己的東西,接下來都要變成甚爾兒子的東西。
他就萬分的痛苦。
禪院直哉咬著唇瓣抬起頭。
他失去了咒力,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術式,失去了尊貴的嫡子頭銜,也失去了曾經稱贊他的父親。
望著腦花手中的邪眼。
它是那么的強大,又如此的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禪院直哉“喂。”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把邪眼交給我”
腦花看著上了鉤的大魚,微微一笑。
“邪眼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你。而你只需要與我一般信仰[正機之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