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是真論起有沒有住的地方的話也是有的。只是那里,還有很多信徒的尸體。
散兵帶著兩姐妹小心翼翼地落在地面上,借著月色,他一眼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黑發女人。
看到黑發女人,散兵明顯愣了一下,“您您怎么會在這里”
黑發女人,或者說里梅的母親,看了兩姐妹一眼,也沒有流露出過多震驚地表情,反而朝著他溫柔地笑了笑,“散兵君帶回來兩位特殊的小客人啊。”
“家里還有空的客房,直接入住也是沒有關系的。”
“對了,散兵君宵夜已經準備好了,要帶著這兩個孩子吃宵夜嗎”黑發女人說著,半蹲下來朝著兩姐妹笑了笑。
“接下來你們就住在這里吧。不用擔心我會趕你們離開。”
禪院真希與禪院真依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然后繼續抱著散兵的胳膊。
“真是兩個緊張的小朋友啊。”黑發女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察覺到散兵一直看著她以后,她溫柔一笑,“散兵君”
散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客房在哪里”
“就在你房間的左側,直接過去就好了。”
散兵聞言,便揪著兩姐妹前往了房間。
說是客房,卻是一應俱全,稍微買幾件衣服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看到這一幕,散兵眼里流露出許些復雜來。
對方未免太貼心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揪著兩姐妹直接塞進了被子里,然后在關上門之前,就發現黑發女人端著宵夜走了過來。
“嗯不吃宵夜了嗎”
“你們應該很餓了吧”
禪院真希搖了搖頭“我不餓。”
下一秒,咕嚕嚕的聲音傳了出來。
黑發女人莞爾一笑,將手中的宵夜推了進去,“吃吧。”
“過一會我會來收走盤子的。”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散兵沒有任何猶豫地跟了上去。
月色之下,每一個腳步每一個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見。
直至徹底遠離客房以后。
黑發女人停下腳步輕嘆一聲,轉過頭,對上散兵那雙深藍色的眸子。
“對不起啊,散兵君,我是不是擅自主張了呢”黑發女人有些發愁地捧著臉頰,“你所做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應該摻和著的。只是看你離開之前,流露出來的憤怒表情就忍不住地擔心了起來。”
“而且,那兩姐妹身上也散發著血腥味。雖然很淡
不過我會安排她們去洗澡,換上新的衣服”
散兵怔了幾秒,隨即側過頭“您不必這樣”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繼續裝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話,不是更好嗎
“身為母親,總是免不了擔心小孩子。”
“我啊,知道你跟里梅那孩子策劃著什么大事情,也知道你也有本事。”黑發女人走上一步,置身于月光之下,“不過啊,我什么都做不了。”
散兵連忙否決“不是這樣的”
黑發女人轉過頭,溫柔一笑,“我所能夠做到的,便是在你們迷茫的時候,留一盞燈,做一些宵夜。”
“我能做到的,僅僅是這些。”
“剩下的事情,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她是一個母親,卻也是一個普通人。
為了孩子,為了維持表面的和平,她可以裝做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散兵扯了一下唇瓣,用那極輕的聲音說著“我知道了。”
黑發女人莞爾一笑,“那兩個孩子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她們。”
散兵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后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
他不由得回想起在里梅家生活的這段時間。
里梅從小就展現出不一樣的智慧來,黑發女人難道會察覺不到嗎
里梅與腦花時不時呆在一塊,談論著什么身為母親,她會不知道這種奇怪嗎
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
她只是選擇了包容。
“包容啊”散兵忍不住捂住了心口,感受著神之心在心口之中流轉。
一個巨大的落差感在心中滋生。
“明明都是[母親],你為什么不能多包容我一些呢”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