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陪著散兵在那個黑暗的空間里安靜的坐了很久很久。
人偶沒有呼吸所以他也不知道坐在身旁的散兵是否因為疲憊而困倦的熟睡過去。
他看著眼前的黑暗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在鳴神大社和神子交流時神子曾說過,散兵在最初是被雷神安置在一個叫做借景之館的地方。
晏休嘗試想象初生的人偶獨自呆在那個寂靜無聲的地方是什么模樣,純白的人偶大概不明白為什么他的創造者將他創造出來又擱置在一旁,但或許人偶連這樣的想法也不會產生。
黑暗寂靜的環境帶給了晏休安全感,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最初的那段化作種子被深埋在土壤里時的記憶。
或許散兵在借景之館時所感受到的和他在最初那段時間里感受到的東西是相似的。
忽然身邊的人動了,晏休下意識側過頭去,他還未出聲就聽到散兵的聲音響起。
“該繼續走了。”
晏休輕輕動了動肩膀“你先起來,我都要感覺不到我的肩膀了”
散兵默默把頭抬起來。
身處黑暗的地底晏休本來對時間的流逝感知不太明顯,但是從他肩膀的麻痹程度來看,他們兩個大概在這里至少待了大半天。
散兵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晏休活動了一下胳膊也蹦了起來。
晏休使勁揉了揉沒什么感覺到胳膊問道“我們接下來還要去哪”
話音落下他突然想起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等,應該說我們現在在哪”
“哼居然還能記起來問我這個問題,我該夸你有進步了嗎”
晏休仗著現在誰都看不見誰學著散兵平時嘲諷他的表情發出了一聲比對方更響亮的哼“哼你要是想夸我也不是不行。”
說到這里晏休叉著腰沒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咳這可是來自散兵大人的夸夸,你在愚人眾的下屬都是怎么回應的,唔我的榮幸”
散兵大概是習慣了晏休的不靠譜,但他還是不太懂為什么晏休一直都能保持這幅毫無警惕心的模樣,這人對待朋友坦誠的有些過分了。
黑暗的環境大概就是擁有讓人胡思亂想的魔力。
散兵的思緒不由自主的發散,他想起了他與晏休在璃月重逢的那一刻,他明明和對方已經幾百年未見了,雖然晏休說過他只感覺過去了幾個月,但是這人當時被他從背后輕易的控制住這件事還是讓散兵有些驚訝的。
明明在被他跟蹤是非常警覺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在確認了是他以后這家伙就完全把警惕心給丟了。
“你要是想一個人在這地下走不出去的話就接著氣我吧。”
晏休立馬停下了叭叭個不停的嘴安靜的跟在散兵的身后。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晏休突然反應過來他已經可以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了,通道的前方有光芒照耀進來照亮了散兵的身形。
之前在山洞里光線昏暗晏休只大概看了看散兵的模樣,但此時被陽光照耀的人偶讓晏休恍惚看到了最初的他。
太像了,晏休看著散兵的這身打扮呆在原地,他好像知道散兵要帶他去哪里了。
眼前的散兵穿著一身白色的稻妻服飾,和曾經他在踏鞴砂時那套衣服幾乎一模一樣,在山洞里時晏休只以為是有些似的衣服,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穿著一套幾乎一樣的衣服再次回來這里。
是的,晏休已經可以確認散兵帶他來的地方就是踏鞴砂。
此時晏休居然有些想要拉住他,他不知道散兵現在到底是抱著怎么的想法重游故地,但是這有些太令人難受了。
這里幾乎塑造了傾奇者對這個世界最初的認知,他在這個地方遇見的人類教會了他關愛、和睦和善良。
但在他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以后又有人在這里將他的認知打破讓他體會到了被欺騙、絕望和背叛。
“散兵。”晏休輕聲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散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晏休“怎么認出來了”
晏休點點頭。
“走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逃避是最沒用的。”
晏休動了動唇想說些什么,但他此刻千頭萬緒堵在心口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嘆了口氣快走兩步走到散兵身邊“你說的對。”
兩人并肩從黑暗的通道中朝著散發著光芒的出口走去,似乎在此刻他們也試圖走出藏在他們心底的那段晦暗過往。
出口的地方位于海岸邊的山崖下,晏休一走出來就被濕潤的海風撲了一臉。
“我們現在先去哪”
晏休剛剛問出口就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一聲巨響響徹在耳邊。
沒有去管被震的幾近聽不見的耳朵,晏休下意識去拉散兵,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與對方的手碰到一起。
散兵也愣了愣,接著他拉住晏休將人拉到自己身后。
兩人警惕了半晌,后續卻什么也沒有發生。
晏休抬手捂著耳朵,他眉頭緊皺耳朵里里全是嗡嗡的的回響聲。
散兵見沒有什么危險的地方才回頭,他開口對晏休道“我們先離開。”
晏休只能看到散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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