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看著浮舍站在對面的模樣,不知為何,此時的場景莫名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模樣有些相似。
當初浮舍帶著其他人來到他的面前,將初生的他帶向人間。
而如今,浮舍還是站在他的面前,只是這一次,他和魈站在一起,強行將即將前往彼岸的浮舍喚回,只為了還能再見最后一面。
相似的場景,卻在此時有了生與死的界限。
“浮舍”晏休開口便是藏不住的哽咽,面對對方虛幻的身影,他只是徒勞的呼喚著兄長的名字。
浮舍下意識的向前一步,想像從前一樣上前安慰他們最小的伙伴,卻在看到自己伸出的虛幻的手時緩緩放下。
向來爽朗大氣的騰蛇大元帥罕見的有些手足無措。
魈一瞬不瞬的盯著浮舍,他向來是最為內斂的,不似晏休這般情緒外放,只在最初的時候輕輕喚了一聲。
浮舍眼瞅著這兩個最難搞的家伙,久違的感覺到了頭禿,一個鋸嘴葫蘆,一個哭包,就算他有四只手也哄不過來,從前還有其他人幫著一起哄,現在他一個都哄不過來。
“咳,不、不哭了,再哭魈又該說你哭包了。”
說完浮舍就意識到了不妙,他下意識轉頭看向魈,毫不意外的對上了魈的那雙燦金的眼眸。
魈垂下眼眸彎了彎唇角“浮舍大哥,好久不見對了,我現在不說他哭包了,很難哄的。”
浮舍聞言沒忍住笑開來,他走上前去虛虛的擁抱了一下兩個最小的弟弟“好久不見了魈,很抱歉,最后只留下了你們兩個,我們這些年長的兄姐反而先一步離開了。”
晏休原本正報復性的悄悄揪著魈垂落的衣袖擦眼淚,久違的兄長的擁抱,讓原本止住的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掉落。
即便此刻兄長的擁抱是虛幻的,可溫暖的感覺一如從前。
晏休忍住話語間的哽咽,用對方最熟悉的語氣開口道“浮舍大哥不許說我哭包我現在已經沒那么喜歡哭了,再說了已經不會有你們來哄我了”
晏休低著頭將臉埋在手中的衣袖中,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一時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哭。
魈無奈的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抬起另一只手在對方的頭上安撫的摸了摸。
浮舍早在晏休開口時就笑著退開了一些,此時見到他們倆的互動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變大。
“看你們相處的這么好我也放心了,當初我們預感到自己的天命時都很擔心,我們都離開了以后你們倆個怎么辦能不能好好的相互扶持著走下來彌怒和伐難曾經擔心的這么對我說過。”抬手虛虛的在魈和晏休的頭上摸了摸,浮舍一臉的感慨萬千,“現在看來你們相處的很好,晏休長大了,魈也有兄長的模樣了啊”
“會哄我的人越來越少了。”晏休撒開手中被眼淚打濕的衣袖,低著頭一如從前和兄長抱怨一般開口道,“而且你們都不在了,所以,我得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才能幫上魈啊,不強求武力值能有多強,至少在危機時刻能把魈撈回來”
魈向來情緒內斂,浮舍和晏休兩個人的話語重重的砸在耳邊,不自在的轉頭看向別處,卻不知道自己通紅的耳垂將他的心緒暴露的一干二凈。
浮舍指了指魈暴露在外的耳垂示意晏休看,兩人對視一眼,晏休的眼中重新帶上了笑意,他和浮舍以前就喜歡合作一起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