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話音尚且還未散去,少年仙人的身影已經如同虛幻的影子一般消散。
“呼”
意識回歸本體的一瞬間,晏休長長的喘了口氣,猛的彈坐起來,下意識抬手就把帶在耳朵上的虛空終端給摘了下來丟到一邊。
“魈,我回來了。”
甫一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尋找著魈的身影,側頭就見小伙伴的懷里正圈著和璞鳶,雙手環胸坐在旁邊盯著。
見到晏休醒來,魈緊繃的神經略微放松了些許,掃視了一遍晏休,見對方臉色并沒有不對,便開口說道“嗯,里面情況怎么樣”
晏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里面的復雜情況,頗感心累的嘆了口氣道“哎里面的情況該怎么形容呢,還是挺復雜的,但又好像沒有我先前想的那么復雜。”
說到這兒,他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的想法了,于是抬手試探的比劃了兩下,試圖讓魈可以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什么”
這般抽象的比劃,就連晏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比劃的什么東西,魈自然也沒能從中看出什么來。
他小伙伴臉上簡直寫滿了疑惑,很明顯就是沒有看懂他的比劃,見此,晏休心底的惡趣味忽然就冒了出來。
將臉上的表情從驚訝逐漸轉變為了難以置信的模樣,接著讓自己都聲音里都好似帶上了無法相信的情緒道“我們可是千年的交情誒魈怎么說咱們之間也該有些別人沒有默契在吧難道我已經不是你最重要的小伙伴了嗎嗚嗚嗚噫嗚嗚嗚。”
晏休一遍說,一邊十分戲精的把也頭低了下去,抬手掩面,肩膀還十分敬業的一抖一抖。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這十足就是一個傷心的難以自抑的情況。
但在魈看來,晏休這般作態,他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對方是在裝模作樣的惡作劇,倒也并不慌張。
畢竟,晏休那句話的確說的沒錯,他們之間相伴千年,默契有多少還不好說,但彼此之間狼狽的樣子卻是沒少見過。
他見過對方對待離別從撕心裂肺的難以接受到后來能足夠平靜的看待,也見過他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崩潰的模樣。
是以雖然他們兩個年齡相差并不多,但晏休的成長于蛻變幾乎都是在他眼前發生,魈說是看著對方長大的都不為過。
晏休當然也知道自己根本騙不過魈,但他就是想戲精一下,就當是調解一下心情。
這段時間,阿散的事情一直壓在他心里,還怪沉重的。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想要留住的,一次都沒能成功過。
他對散兵斬釘截鐵的說,他可以,一定會,但心底其實并沒有那么自信。
這些話,與其說是他給阿散的承諾,不如說這些都是他在告訴自己。
這一次不一樣,和從前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一定可以做到。
心底的念頭很快便被強
行壓制下去,
晏休停下自己的戲精表演,
放下捂著臉的手,抬頭看向安靜坐著的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