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老舊的公寓大樓,一排警車緩緩停下。
兇案發生在這棟公寓樓二樓,第一發現人是毛利小五郎。
上原梨香戴上橡膠手套,從警戒線底下鉆進去,隨即頓住腳步。在她前方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少年正蹲在尸體邊四處張望。
上原梨香皺眉,視線從周圍其他警員身上一一掃過。
為什么他們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她離開東京的這四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
“毛利先生,”成瀨光邊戴白手套邊走進來,“抱歉,能讓您的孩子從這里離開嗎。”
他是這里為數不多的不習慣命案現場有孩子的警察。
“柯南”
毛利蘭大步走進命案現場,一把拽住江戶川柯南的后衣領,把人從地上提起來“不要在命案現場亂晃出去”
說罷,一把將柯南丟了出去。
但毛利小五郎依舊沒有離開。
偵探加入警察隊伍,對命案現場進行勘探,甚至理直氣壯地使喚警察,似乎是日本獨有的文化特色。
反正上原梨香想不出來還有哪個國家會干這種事。
她扭頭看著咕嚕嚕翻幾個圈滾出去的孩子,陷入沉默。
為什么江戶川柯南頭上顯示的文字依舊是主角,推理片真正的主角不應該是警察或者名偵探嗎。
就連最近名震東京的毛利小五郎,頭頂顯示的也只是配角。
上原梨香突然有些好奇,如果她把江戶川柯南徹底驅逐出命案現場,他頭頂的主角標簽是否會發生變化。
但比起這種小試驗,眼前的命案更重要。
受害人叫藤尾瞬,目前無業,未婚,獨自居住在租住的公寓里。
今天中午,受公寓大樓另一戶人家委托的毛利小五郎途經藤尾瞬房門時,注意到地上滴落了幾滴干涸的血跡。他推開房門,發現藤尾瞬已經死在了床上。
蓋在藤尾瞬身上的毯子堆積在他腰以下的位置,皺成一團。藤尾瞬仰躺在床上,瞪著眼睛張大嘴巴,胸腹被鮮血暈開。
鑒識課的人拍過尸體照后,上原梨香上前解開男人的扣子。
“天好多傷口”
上原梨香身后,高木涉發出一聲驚呼,皺眉把頭扭朝一邊“我進入警視廳兩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死得這么慘的。”
上原梨香淡淡地瞥了高木涉一眼“幸虧你不是目暮警官那一隊的人,聽說一個月前他們隊處理了一起命案,受害人的頭被云霄飛車整個切掉,血噴得到處都是。”
成瀨光出聲“我知道那件事,聽說是工藤新一抓住的兇手。說起來,工藤新一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上原梨香驟然冷下臉來。
她討厭工藤新一,非常討厭。這件事在搜查課不是什么秘密。
作為檢視官,又是職業組的人,上原梨香有著精英警察該有的驕傲。偵探把手伸進刑事警察的領域,這已經讓她很不爽。
結果半年前,在眾多媒體的吹捧下,工藤新一被冠上了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名號。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開什么玩笑。
上原梨香不否認工藤新一是天才,也不否認刑警隊伍里確實有才華稍欠的警員,但不是每個警察都需要借助名偵探的幫助才能破案。
起碼上原梨香和伊達航不需要。
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